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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追了一路,直到天亮,才找到那駕已經人去樓空的馬車,所有人神色都凝重不已。
不敢抬頭去看最前面的裴大人,這一夜,他們也漸漸發現,這人比起他們小侯爺還要危險。
“裴大人,再西邊去,可就不安全了。”
過了這座山脈,就不完全是大昭的領地,對他們而言十分不利。
裴桉神色陰沉盯著那駕馬車,抬起鋒利眼眸,望向遠處,誰也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你們回去,我一個人去。”
他不可能放棄那女人,那是他裴桉的命。
一旁的下屬被他這話給驚住,這可不是小事,想要上前勸說,卻被裴桉冰冷鋒利的眼神都製止住。
“回去告訴江斬,我要用上他在狄戎的線人!”
這一趟,不僅要把自己女人帶回來,同樣他也要讓那人付出代價,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務。
“是,屬下立即讓人傳信回去。”
“你們先走。”
裴桉翻身上馬,一襲黑色身影快速朝西邊跑去,剩下之人也不敢耽誤,連忙上馬回去覆命。
日後,怕是沒有什麼太平日子過了——
連著一天一夜都在趕路,蘇清月被困著從馬車到馬上,然後又被換成馬車,整個路上她都未開口說話,也未吃過一口東西。
隨著周邊景觀和房屋的變化,她心中未知害怕感加重,她能看出來宇文朔對她沒有殺意,但可她也能清晰感知到,這人眼中的趣味,還有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欲。
每每見著,她都覺得十分噁心。
她嫌惡男人用那種眼神看著自己。
強製讓自己保持冷靜,分析如今的現況,恐怕再過幾個時辰,她便要被這人帶回狄戎,到那時,恐怕更加不好跑。
“我果然沒看錯人,蘇清月你真比其他女人要厲害的多。”
“這麼長時間,一句話不說,一點害怕之意也沒有,可真有意思。”
宇文朔掀開馬車簾子,端著一碗水進來,面帶笑意,身上散發著一種氣勢。
蘇清月抬眸望向這人,小心打量著,或許是換上了狄戎人的服飾,頭髮編成幾條鞭子,散了下來,上來帶著幾串銀色珠子,和大昭完全不一樣的裝扮。
透出幾分不一樣的感覺。
她簡單看完,收回視線,這樣子那些所謂草原人有點類似。
隨著臨近帳中心,宇文朔心情大好,尤其是收到裡面傳來的訊息,他更加開心。
被迫隱忍了三四年,總算抓住那對母子的把柄,怎麼令他不激動。
何況,還讓他帶回來這樣一個美人。
見她還是一如既往不出聲,宇文朔也並不生氣,反倒十分有耐心坐了下來,把水放在她眼前。
“其實,你跟我了有什麼不好?”
“你不是不喜歡你京城的那個男人,我們狄戎不在意女人之前是否嫁過人,這點你放心。”
“而且,日後我便是狄戎的新王,榮華富貴,應有儘有。”
宇文朔對她有著十足的興趣,因此耐心也十分足,想要勸說她想清楚。
男人都是如此,對你產生興趣,而得不到時,總會帶著幾分笑臉,好似他多麼好,多麼深情一般。
這種話,換成其他女人聽了,或許會有點心動。
可在蘇清月這裡,隻覺得十分噁心。
噁心至極。
在她心中,這人連裴桉都不如。
一個能在女人面前做小伏低好幾年的人,心中得多麼隱忍才夠。
這樣人,往往心思最深,也最毒。
“考慮下?”宇文朔一點點湊近,勾著嘴角瞧著她,眼底似乎帶著幾分自信。
蘇清月慢慢揚起下巴,露出一抹冷笑,眼帶譏諷,就這樣淡漠望著他。
一切儘在不言中。
宇文朔怎麼可能看不懂,他可是被這女人支使了好幾年,這種眼神他太過熟悉。
臉色驟變,被女人用這種方式拒絕,在狄戎是一種屈辱。
“好!”
“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說到這時,宇文朔忽然動怒起來,大手握住她的臉,湊在她耳邊冷笑著說:“到了那時候,可由不得你!”
蘇清月眼神漸冷,用力掙脫開這人噁心的手,啐聲:“滾!”
“哼!”
“我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被激動的宇文朔,一把打翻她眼前的水碗,冷著臉朝馬車走去。
“把人看好,要是有一點差錯,你們全都不用活了。”
蘇清月緊捏著手心,裡頭冷汗一片,要說一點都不害怕是假話,可越是這樣,她越不能讓這人看出端倪。
她垂眸看著腳邊水漬,眼底暗沉,一天沒進水,她還能忍。
何況,宇文朔也不會真要她的命。
不過是受點磨難,她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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