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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話,也隻有陛下能說。
裴桉踏進殿內,神色並未因這些話,發生一絲變化,依舊清冷穩重。
恭敬行禮,才開口接話。
“陛下抬舉了。”
“微臣如今的身子,怕是承受不住的涼州邊關的風寒。”
說話之時,裴桉絲毫不掩飾手中的傷口,連放在顯眼之處,心中之意,儘在不言中。
他對涼州無心。
更對那二十萬的兵權,無一點興趣。
便是和眼前之人相識數十年,但見著他這般果斷的拒絕,趙寒還是難免有些訝異。
他剛才之言,並非隻是隨口試探,若是裴桉願意,倒也不無不可。
京中如今形勢,倒是可以放他出去。
用人得當,也是權謀之策。
“裴桉,你真不願?”
“朕絕不疑你。”
裴桉不知陛下為何突然有了這個想法,低首淡聲拒了。
“臣無此心。”
殿內靜默片刻,兩人抬眸對視之間,便默契將剛才之事給揭了過去,神色微凝。
“陛下如何打算?”
兵力對比,兩方並不能完全看出強弱,並且大昭城池眾多,雖有外敵虎視眈眈,但若真全力交戰,這些外族並不能和大昭較量。
可往前數幾百年,也沒有一個王朝會無比團結。
有外患,也有內憂。
一個狄戎的兵力,並不能讓他們擔憂。
但“瘟疫”,這種不可預知的危害,甚至拿著百姓的性命做賭注。
如何不憂?
“江斬信中提及,涼州城內並無病患,這或許算個好訊息?”
趙寒瞧著地上這些摺子,眼底淡漠如水,沒有一絲溫度可言,這話聽著也不像是誇獎。
“朕會讓人送懂這些的太醫過去。”
“佑之,恐怕到時,還需你去一趟的涼州。”
趙寒沉著眸色,抬步朝著他靠近,若是軍中不能控製住,益州的兵力必須及時趕到。
“微臣遵命。”
涼州之事,訊息不能有所泄露,裴桉也並未在宮中久待。
若說進宮之時,臉色稍顯平淡,但離開之時,可謂是陰沉不已。
涼州,差事,這些裴桉心中雖有擔憂,但陛下最後之言,卻讓他心中煩躁不已。
如何陛下後宮之事,卻重要帶上他的月兒。
他若是去了涼州,這次定然不能帶上她,“瘟疫”他不敢有意思冒險。
可真要是依陛下的心思,這數月時間,那位貴妃怕是又要弄出不少事端。
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才稍稍有點好轉,裴桉絲毫不想出岔子。
常德一直守在外頭,抬眼就瞧見臉色陰沉的世子,心中暗道不好。
還未等他猜測,便聽見世子冷著嗓子詢問:“城外有沒有隱蔽,環境好的莊子?”
“?”
常德一時並未反應過來,腦子下意識回憶著。
有倒是有。
可他還未開口,又聽見世子極其不耐煩,將這話收了回去。
“算了。”
“她定是不願的。”
“到時,又要說我不顧她的想法,隨意妄為了。”
好了。
聽到此處,常德總算明白,又是和清月姑娘相關之事,才會讓世子這般煩惱,猶豫不定。
“回府。”
“晚上再回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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