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珍珠看著他,輕輕拍著他,聽著阿弟的呼吸聲,沈珍珠也不出聲,眼淚從眼角滑落。
她事先想過這一路不簡單,但是沒想過會這麼難。
本來粉雕玉琢的小孩童,這會兒臉頰紅紅的,被海風吹得龜裂,至於渾身的傷,幸好及時用藥,不然這樣的天氣,明天就得化膿。
這一次的事情,不會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沈珍珠必須為了阿弟早做準備了。
阿弟雖然通水性,但是沈珍珠不想讓他和自己去趕海打漁。危險先不說,大好男兒,總不能一輩子都做漁民。
她沈珍珠不認命,總不能讓周圍親人延續這份該死的壓榨。
思來想去,隻有武館和讀書兩條道路。
沈珍珠想著,許清桉一看就是會讀書的人,若是他帶著阿弟去讀書,家中一切事務她來負責,也是好的。
許清桉不屬於賤籍,但是阿弟屬於。這是一個問題,趕明兒她打算去問問虎子家娘,在縣城這邊讀書是一個怎樣的製度。
她雖然知道普通科舉製,但是關於這具體如何,也還不知曉。
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她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一時間大氣不敢出,甚至都開始努力裝出來均勻的呼吸聲。
而後就是許清桉慢慢走近她。午夜的腳步聲,即便是壓得再低,也聽得見聲響和方向。
沈珍珠有些緊張,突然想起來很多殺妻的事件。且不說在現代數不勝數,就算是古代的事情她也聽過不少。
主要她就不是好人,已經做到那種惡妻的地步了。之前的沈珍珠對許清桉本來就十分惡劣,他若是做這檔子事,也是合情合理。
沈珍珠尋思著,他若是過來殺自己,究竟是要躲開,還是要把他反殺了?
糾結這個事情的時候,沈珍珠的腳突然僵直。
因為許清桉此時此刻溫燥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拽著她的腳踝。要動手的她也一下子尷尬得不知道怎麼辦。
别說穿過來是婦人,沒有穿越的時候,她也是單身女博士啊,和男子的相處經驗為零,如今被這樣捏著,她大腦都宕機了。
她不知所措的時候,許清桉給她的腳裹上了一層暖和和的東西,絨絨的。
最近天氣冷,沈珍珠的腳全部都是凍瘡。其實她不在意這些,活著就很好。
這絨絨的東西,估計是要一些錢的。沈珍珠心疼錢不說,更加好奇他做什麼營生了。
難不成真的是做那些不正經的事情?畢竟她問,許清桉倒是也沒有正面回答過。
而後許清桉回到那邊的角落裡,均勻的呼吸聲傳來。倒是沈珍珠一夜未眠。
心情亂糟糟的。當時是想要問一下許清桉,但是倆人關係本就不是太好,問這些,他可能還會把這暖和和的東西收回去。
想了想,沈珍珠還是裝作是不知道罷了。免了倆人的尷尬。
本來夫妻就分為相敬如賓亦或是怨偶,但是像她們這種不熟悉的還是很少。
第二天許清桉還是醒得很早,本能地要起來做飯,但是沈珍珠已經在準備了。
她道:“粟米來了,我們總不能經常吃餅,改善一下夥食。”
“我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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