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毫不意外的回答,秦燁不緊不慢道,“姐姐可還記得曾經遠昌侯府的大小姐嗎?”
聞言,秦妤心頭猛的跳了下。
記得,她怎麼會不記得。
遠昌侯府的大小姐沈暇,與她曾是最好的閨中好友。
但沈暇可比她有才華,也有手段多了。但是,那又如何呢?一心幫襯夫家,最後卻落個善妒,不孝的名頭,連子女都與她離了心。最終,竟是落得一個抑鬱而終的下場。
想到沈暇,秦妤至今還覺得後背發涼。
“燁兒,你,你這話什麼意思?莫不是覺得我也會落個同沈暇一樣的下場?”
秦燁:“你不容薑挽跟著,那就是善妒。不顧‘病弱’婆母,就是不孝。如此,你距離留下惡名還差多遠呢?”
秦妤抿嘴。
秦燁:“而且,你對薑挽應該也是瞭解的。論討巧賣乖,耐心和忍性,她可勝過你許多。如此,你若是把她留在袁家,那倒是正好合了她的意了。她剛好有機會好好儘孝。我可以預見,等到你同袁衝從任職地回來,她已經穩穩的在袁家立住了腳跟,你那婆母必然是處處都向著她。”
秦妤聽了沉默,這一點她是相信的。
在她婆母的眼裡,這世上的女人除了她之外,别的任何人做她兒媳婦,她都覺得稱心又如意。
“所以,燁兒你的意思是......?”
“讓薑挽跟著袁衝去大漠北,你留下當孝順兒媳。”
秦妤凝眉,“可是......”
“我知道你在擔憂什麼。”秦燁不緊不慢道,“姐姐儘可放心,薑挽跟在袁衝的身邊,絕無生下兒女的可能。她跟著袁衝,除了會讓袁衝膩了之外,不會有任何建樹。”
男人重色,但更重利。特别是袁衝這種在仕途上有野心的人,待對薑挽的新鮮感一過,他會更加明白秦妤對他的重要性。
秦妤:“燁兒怎麼確定,薑挽絕對不會生下一兒半女?”
秦燁聽了,笑了下,“因為她是石女。”
聞言,秦妤大驚。
餘嬤嬤聽了亦是驚駭不已。
驚駭著,餘嬤嬤也豁然明白了,為何薑挽明明可以堂堂正正的嫁人做正室,卻偏處心積慮的想做小公爺的妾室,原來是因為不能生養嗎?
一個不能生養的女人,高門大戶是絕對容不下的。而那些小門小戶,她又瞧不上。如此,自然是做小公爺的妾室更好,有大夫人護著,不生養又如何?也沒人敢欺負她。更重要的是......
餘嬤嬤曾聽說,在雲傾和小公爺定下的時候,薑挽還曾在大夫人跟前為雲傾說了不少的好話。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是覺得雲傾聲名狼藉,又愚笨衝動。如此娶回來被休是早晚的事兒嗎?
畢竟,娶雲傾一個處處都是糟點的,自然是比娶一個處處都出彩的,對她更加有利。
她隻需等到雲傾生下孩子,再被休棄。那麼,在呂氏的幫扶之下,她妃就可以順勢上位為正妻了。
那時,不用生,孩子有了,地位也有了。如此,豈不是兩全其美嗎?
真是......細思極恐,越想越瘮得慌。
秦妤因為驚訝,聲音也略顯不穩道,“既,既然你知道她不能生養。那麼,為何在母親處心積慮撮合她和秦脩的時候,你不直接告訴母親呢?”
秦燁聽了挑眉,“這麼些年了,你對母親還不瞭解嗎?薑挽母親過世之後,母親對薑挽就偏疼到不講道理了。如果讓她知道薑挽又不能生養了。那......”
秦燁悠悠道,“一個沒了孃親,又不能生養的女子,那得多可憐。那母親還不得把自己當成,唯一能救贖她的活菩薩,更是死活都要讓薑挽進門了。”
至於孩子,也簡單,到時候給秦脩納個妾,直接去母留子就好了。
聽言,秦妤沉默了。
因為這是事實,她娘就是這樣。
“既然如此,薑挽自個為何不說呢?”
秦燁聽了歎口氣,“姐姐日後真的多看點書吧!若是看不進去,多跟雲傾聊聊天也行。不是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跟著她,或許也能學的黑點。”
聞言,餘嬤嬤低頭,心裡暗腹:本以為二少夫人在大公子心裡是赤的,沒想到竟是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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