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反目的戲碼,她實在是太期待了。
她拍了拍付俊良的肩頭,提醒他緩過神來。
“别難過,生離死别乃常態。”
“過些日子,孃親命管家尋些新人入府,你再挑個閤眼緣的當隨侍吧。”
付俊良垂著腦袋,聲音低落。
“多謝孃親。”
許穎微欲言又止,眼裡透著濃濃的關懷跟擔憂。
“俊良,孃親希望你能儘快振作回來。”
“你是孃親的希望,是公主府的將來,不論如何,孃親永遠都會以你為榮。”
“孃親……”
付俊良眸光輕/顫,滿臉難以置信。
“手上的傷可得仔細些,孃親晚些命人送藥來。”
“兒子多謝孃親。”
“傻孩子,跟孃親何必客氣?”
“好了,孃親離開席面太久,也該回去了。”
臨别之際,許穎微俯下身,語重心長。
“俊良,你要記住,孃親對你嚴苛,都是為你好,你可千萬别讓孃親失望。”
付俊良隻覺有股暖流從心頭淌過。
這些話,付豐澤跟付文瑩從未對他說過。
付豐澤隻會告誡他安分守己,臥薪嚐膽。
付文瑩隻會給他灌輸仇恨,要求他出人頭地,為她臉上爭光。
看著許穎微離開的背影,付俊良心底突然跳出一個瘋狂的念頭。
如果自己這輩子隻做許穎微的兒子,會是什麼樣?
念頭一經冒出,又迅速被他抹殺。
他怎麼能生出這樣大逆不道的想法?
然而,動搖的種子一旦埋下,便會同雨後春筍般瘋長。
回到席面上時,付豐澤已經開始送客。
孫音曉本是打算留宿公主府,可惜她婆母突患頭疾,她隻能回去侍奉。
“你婆婆沒事吧,可用幫你請太醫?”
孫音曉搖了搖頭。
“沒事的,我婆母的頭疾是老/毛病,我侍奉多年,知道該怎麼照顧。”
“好可惜,今日/本是打算留宿,同你說說這些年發生的事。”
許穎微盈盈一笑。
“來日方長,還怕尋不到機會嗎?”
結束一日的操勞,許穎微身心俱疲。
剛洗漱完畢,她正打算清點下今日收到的賀禮,付豐澤便不請自來。
看見許穎微在清點珍寶玩物,付豐澤眼中閃過精光。
他十分自如地在許穎微身邊坐下,而後輕咳一聲,故作不經意開始閒談。
“夫人這是在清點貴人們送給如煙的賀禮呢?”
許穎微聞言,唇角微微一抽。
裝模作樣,此地無銀三百兩。
【好了别再裝了,你的狐狸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誰看不出你的心思?你再迂迴也沒有用,這些都是我的,跟你沒關係!】
小糰子氣得張牙舞爪,這個便宜渣爹,不僅什麼都沒送,現在還想來搜刮她的寶貝。
門都沒有。
許穎微氣定神閒,手中翻看冊子的動作未停。
“是啊。”
付豐澤笑著搓了搓手,準備進入正題。
“咱們如煙受陛下寵愛,京城裡的這些人精,送的必定都是上等的好禮。”
許穎微輕飄飄瞥了他一眼,“那是自然,都是價值連城的難得之物。”
付豐澤眨了眨眼,神情逐漸變得有些不自在。
“夫人,如煙年紀這樣小,這些東西於她而言也無甚用處,頂多是撿些好看的當玩具。”
許穎微停住動作,她抬起眼,目不轉睛地盯著付豐澤。
“夫君何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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