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埋著頭,心裡想著:煙兒在看他呢,不能哭,不能丟人。
“夫子!是他們先欺負人的,徐星湛才弄壞了桌子!”付如煙氣惱地站起來,仰頭直視夫子的臉。
“他們欺負周雲溪,罵她是啞巴,還——反正他們罵人,還欺負人,徐星湛沒有錯,您不能打他!”
咬著嘴唇的徐星湛抬起頭,感動得都要哭了。
付如煙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繼續道:“夫子,助人為樂,難道不是好事嗎?如果徐星湛因為幫助别人受罰,以後還有人伸出援助之手嗎?”
一番大道理壓下來,夫子揚起的手蹲頓在半空。
夫子沉吟片刻,收回戒尺。
“與人為善,善哉。”
付如煙剛鬆了口氣,就聽見夫子又道:“那也不該毀壞公物,有獎,也得有罰!”
說著,夫子低下頭,“今日我罰你十戒尺,你可有怨言!”
徐星湛低頭,“學生知錯。”
夫子點點頭,繼續揮戒尺。
徐星湛咬牙,受了接下來的六記戒尺。
罰過以後,夫子讓徐星湛把欺負人的那幾個學生拎出來,他一一懲罰。
霎時,整個廣業堂內充斥著鬼哭狼嚎聲。
下學後,付如煙拉著周雲溪,同她一起出宮。
好巧不巧,二人剛剛步出廊廡,時子墨忽然現身。
他所在的誠心堂在上書房最東,直穿禦花園便可出宮,哪裡用得著往西邊走一遭。
付如煙的眼珠滴溜溜地轉,須臾,她笑彎了眼。
“子墨哥哥,一起走吧。”付如煙主動說。
時子墨輕輕頷首,走在兩個小丫頭身側。
付如煙笑彎了眼。
“子墨哥哥,星星是不是很厲害?一掌劈斷桌子誒,好牛的!”付如煙又聊起了徐星湛。
時子墨閉口不言。
“子墨哥哥,你說是不是啊?”
付如煙纏起人來,她仰頭盯著時子墨的臉,非要她給一個答案來。
時子墨“嗯”了一聲。
付如煙高興了,走了兩步,她回過頭來:“子墨哥哥,你不對勁誒。”
時子墨以前也話少,可卻不像方才,聲音像是擠出來的。
“子墨哥哥,你有心事嗎?”
難道又是因為他母後?
樊國王後的身體不是已經恢複了嗎?
又被人暗害了?
付如煙急了,抓著時子墨的袖子,重複問。
時子墨停下來,垂眸看她,他極認真道:“我也會的。”
他也會手劈桌子,還會飛簷走壁,他會的東西比那個小胖墩多得多。
付如煙:啊?
“子墨哥哥,你說什麼?”答非所問的,付如煙懵得厲害。
可時子墨卻住口了,同時,他停下腳步。
付如煙也停住腳,往遠處看去。
目光所及之處,許穎微正衝她笑著招手。
“孃親!”她跳起來喊了一聲。
“子墨哥哥,我孃親來接我了,你跟我一起吧。”
反正也順路,付如煙熱情地邀請著。
“子墨見過長公主,公主萬安。”時子墨規規矩矩地拱手行李。
“時王子,多謝你照看煙兒,煙兒沒給你添麻煩吧。”許穎微含笑說道。
煙兒人小小的,能造成什麼麻煩?
不過是客氣罷了。
時子墨卻鄭重道:“煙兒很好,不麻煩。”
許穎微愣了一下,笑起來。
付如煙驚詫地抬頭,方才大反派是在替她鳴不平嗎?
我的老天爺啊!
反派有人氣兒了!
她這兩年的辛苦沒有白費!
付如煙感動得都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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