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您這是做什麼?”
付俊良驚疑未定,他剛剛差點就一屁股坐在那些泔水上!
付文瑩抬起手,食指指著付俊良的鼻尖大罵。
“我做什麼?我倒想問問,你們父子倆打的又是什麼算盤?”
“是盤算著我隻會給你們添麻煩,就放任我不管,把我丟在這裡自生自滅。”
“你們倆是不是都盼著我死?盼著我最好感染了疫病,一命嗚呼,這樣你們就能一勞永逸了!”
付俊良聞言,難以置信瞪大雙眼。
“孃親,孩兒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您要是這樣想,可就太傷人了!”
他胸口劇烈起伏著。
他是公主府尊貴的世子,何曾受過這樣的指責?
從前許穎微訓誡他,都是事出有因,或者是為他的前程著想。
眼下孃親的指責,隻讓他覺得無比心寒。
他瞞著許穎微跟爹爹,悄然來這裡探望孃親,孃親非但沒有半分觸動,還這樣想他。
“若兒子真的不在乎孃親,今日便不會來了。”
“許穎微不準我見您,要是我今天做的事被髮現,必定又是一頓教訓。”
察覺到兒子冰冷的態度,付文瑩猛然間醒過神來。
“俊良,是娘不好,娘被關太久,都變得神誌不清了。”
“有我這樣不爭氣的孃親,將來也是給你添麻煩,我不如死了算了。”
付文瑩重拾慣用伎倆,開始一哭二鬨三上吊。
付俊良微微歎息一聲。
“孃親,您不要說這種喪氣的話,也别故意來試探。”
“我身上流著你的血,怎麼可能放任你不管?”
付文瑩漸漸止住哭腔。
“俊良,我知道,你爹已經對我失望透頂,我如今能夠指望的隻有你了。”
她一邊賣慘,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兒子的神情變化。
他們這對母子,堪稱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縱然親身骨血,也避免不了算計。
“我在席面上打探外男訊息,必遭他厭棄了。”
聽到這些,付俊良露出不解神色。
“孃親,我其實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爹爹很寵愛孃親,孃親平日裡也常表現出對爹爹的依賴,他們倆何至於鬨到這番田地?
付俊良百思不得其解。
付文瑩眼眶中盈滿淚水,她咬著下唇,頗為無奈。
“我自然是為了我們的將來。”
付俊良愣了愣,更加困惑了。
“自從你妹妹出生後,許多事都脫離掌控,我/日夜擔驚受怕,唯恐有朝一日東窗事發。”
“若當年的事情敗露,欺君之罪,我隻有死路一條,你爹爹不同,許穎微愛他入骨,他說不準能夠逃過一劫。”
“而你,俊良,你冒名頂替了這麼多年,許穎微肯定把你視作眼中釘肉中刺,你也不會有好結果的。”
付俊良心如擂鼓,他從來沒有考慮得這樣長遠過。
“我想結識更多有能力的達官貴人,也是為咱們的將來鋪路啊!”
她倏然上前,緊緊捏住付俊良的手臂。
“俊良,咱們母子得同心才行,你爹爹有許穎微的情意,他跟我們是不一樣的!”
付文瑩的話猶如一顆巨石,投入原先平靜的湖面,激起了水波陣陣。
付俊良潘然醒悟,他抬起眼,瞳孔微微顫抖。
“孃親,孩兒明白了。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