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你這個地步，應當明白何為宿命。”

“宿命！無法更改！”

甲冑青年放下捂臉的手，帶著淡笑，略帶戲謔地看著夜玄。

夜玄看著對方，沒有說話。

這位清道夫，剛剛的一切行為，也是在戲弄他。

清道夫根本不怕他發現這裡，因為這截原始帝路本身就存在於這裡。

所以根本帶不走，也不存在所謂的再次進化。

這……

似乎就是堤壩世界的頂點了。

可夜玄明白。

不是這樣的。

是因為原始帝路真的被人斬斷了！

他接上的那一截，隻是殘留下來的一截。

眼下他們所在的位置，是空缺的。

而這空缺的，正是永遠消失的那截原始帝路。

也就是說。

原始帝路永遠無法真正複原。

從原始帝路被斬斷的那一天開始。

一切就已經註定。

即便夜玄將那截原始帝路帶上來，接軌主體，完成最後的進化，讓修行的上限再上一層樓，也註定無法改變結局。

因為沒有時間給其他人去修煉。

上限歸上限。

達不到的上限，毫無意義。

那如果能達到呢？

夜玄看著甲冑青年，在思索著這個唯一的機會。

“哦~？”

甲冑青年露出一絲笑意：“我從你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種名為‘希望’的真理序列，你似乎還有其他想法？”

“是覺得用生命來拖住我？然後讓堤壩世界其他人來達到此界頂點，然後再完成對我們的反撲？”

“想法不錯，就是實力足以支撐你來完成這一切。”

甲冑青年微微一笑道：“另外，你還是不太明白真令的含義。”

“趁現在，我再與你說說。”

“假如……我是說假如你實力暴增，成功拖住了我，以及我另外一位同伴，然後你們的人也確實達到了堤壩世界的頂點，可真令已經下達。”

“懂吧。”

“真令已經下達！”

甲冑青年臉上的笑容更甚，甚至趨近瘋狂：“我和我同伴沒出手，也就意味著真理之海……將會有其他清道夫降臨！”

“哈哈哈哈……”

“你告訴我，你們該怎麼辦？”

甲冑青年緊盯著夜玄，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夜玄露出絕望的神色了。

隻可惜。

夜玄始終一臉平靜。

甲冑青年失望了，他神情變得疑惑：“你怎麼一點也不絕望呢？”

夜玄微微一笑道：“因為我說了，我已經明白了。”

甲冑青年不由詫異：“你想的這麼遠？”

夜玄平靜地道：“都無所謂了。”

甲冑青年感覺有些無趣，撇嘴道：“那麼你還掙紮嗎？”

夜玄淡然一笑：“都無所謂了還掙紮什麼。”

甲冑青年皺眉道：“那麼你有成為清道夫的意願嗎？”

夜玄說道：“聽你這意思，成為清道夫似乎很容易？”

甲冑青年見夜玄有興趣，不由笑道：“隻要我允許，你就可以成為清道夫。”

“代價呢？”

夜玄問道。

甲冑青年屈指一彈。

在其身旁，一件銀色鱗甲懸浮在那，散發出冷冽的寒芒。

這是……

之前帝尊身上的那套銀色鱗甲！

不！

那件銀色鱗甲早已被夜玄剝奪。

這是全新的一件！

“穿上它，就可以成為新一代的清道夫。”

甲冑青年面帶笑意，輕聲說道。

夜玄沒有去看銀色鱗甲，始終看著甲冑青年，忽然搖頭失笑起來。

甲冑青年臉上的笑意逐漸斂去，露出一絲疑惑：“你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