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丹氣得渾身發抖,便轉身去摸茶杯,趙大富卻嘿嘿一笑,快步躥了出去,待他關上房門時,茶杯才摔到地板上,裡面傳來‘嗚嗚!’的哭聲。
門外,趙大富仰頭長歎了一口氣,從兜裡摸出一支菸來,點上後深深地吸上一口,吐出淡淡的兩個菸圈,接著頭也不回,大步流星地下了樓。
“葉縣長,您可回來了!”
馬本貴幾乎是半躬著身子撲出來的,這副模樣兒也是讓我嚇了一跳,之後我笑著道:“老馬,怎麼,盼著我回來不了啦?”
“瞧您說的,咱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的期待您回來了,你不回來,咱們這招待所似乎都像是少了什麼似的,嗯!少了一點生氣,是不是,牡丹?”
一身短袖白襯衣的蕭牡丹規規矩矩的站在馬本貴身後,聽得馬本貴這樣一說,趕緊點頭說是。
“得了,老馬,你就别把我當作人蔘果似的人見人愛了,這陵台縣裡啊,不希望我回來的人,可多了去了。”我悠悠地道:“牡丹,你說是不是?”
蕭牡丹有些惶惑的連連搖頭,道:“我不知道葉縣長你說啥呢,縣裡可都是隻望著您能早點回來呢,都說您是去深造去了,回來日後,市裡邊要提拔重用呢。”
“牡丹,你這話是馬本貴教你說的吧?”
我笑了起來,這丫頭能說得出這番話來,除了馬本貴這個乖覺的傢夥怕刺激了自己,還能她自己想得出來?
蕭牡丹臉頓時漲得通紅,趕緊瞅了一眼馬本貴,馬本貴倒是一臉笑容,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樣子,道:“嘿嘿!葉縣長,總有些亂嚼舌頭的傢夥來胡亂攀誣,那省裡邊、市裡邊的調查組也到咱們招待所裡來調查了一陣,把我和牡丹都弄去盤問了大半天,就差問牡丹和你有沒有睡過覺,有沒有見到有人往你屋裡扔金磚了,也不想想,葉縣長您會是這樣的人麼?”
馬本貴略帶恭維迎.合的話語,聽得我也是啞然失笑,能來盤問這些無聊問題的肯定不會是省紀委的,多半是市紀委那幫唯恐天下不亂的傢夥。
劉光倫才掌紀委,張傳書原來那幫人他還沒有完全掌握住,這一點,我也隱約知曉。而帶隊的紀委副書記董之餘,卻是胡升達的人,大問題找不出來,自然就指望著能從這些邊頭邊腦的事情上,找出點岔子來了。
“噢?看來組織上還是很關心我嘛,深怕我犯錯誤啊,有沒有在我寢室裡搜出來幾捆鈔票,或者找出來幾個藏著的女人啊?”
我似笑非笑瞅了一眼被馬本貴粗俗的話語羞得通紅蕭牡丹,道:“我估摸著他們肯定很失望,鈔票沒有搜出來,女人麼,牡丹算不算?他們若真是懷疑,我可就真白背這個皮了,牡丹,我可是連你手指頭都沒有碰過的,是不是?”
“嗬嗬!我也這麼說,他們問我,我就說葉縣長除了吃飯、休息在這裡,平時根本就不在這裡辦公,晚上更是不在這裡見客人,有啥公事都在辦公室裡去了。”
馬本貴大大咧咧的道:“至於說他們懷疑啥,我說你們實在不信,可以讓牡丹去縣醫院去查一查,看看牡丹身子有沒有被人破過。葉縣長真要想和哪個姑娘睡覺,那也是那姑孃的福分,哪個男人不和女人睡覺?除非他那兒不行了。”
“哦?他們怎麼說?”
我倒是來了興趣,遇上馬本貴這樣的直白粗魯的話語,隻怕市紀委那幫傢夥也隻有瞠目結舌、無言以對。
“他們還能說啥?隻有灰溜溜的啥也不說,就夾著包走了,也不想想,葉縣長您現在連媳婦兒都還沒有,就算是和哪個姑娘睡了覺,那也是别人自己的事情,男人和女人睡覺也是天經地義嘛,隻要别去睡别人老婆就行了。”
馬本貴夾槍帶棒的一番話,别說一旁的蕭牡丹了,就連我都有些不好意思,這個傢夥說話實在太粗魯了一些,尤其是當著牡丹這個小丫頭面前說這些。
蕭牡丹雖然平時也習慣了馬本貴的粗野,但今天卻是在我面前,粗俗刺激的話語也是讓她心中怦怦亂跳,臉漲得緋紅,一雙手也是不知道往哪裡放才好。
“行了行了,老馬,屋裡收拾乾淨就行了,晚飯就給我隨便弄兩個家常菜,在玉州待了兩個月,還真有些懷念招待所的飯菜了。”
看我我揮了揮手,馬本貴連忙打住話頭,而蕭牡丹也是如釋重負般的趕緊夾緊屁股離開,方才我那一陣子沒來由的調侃,竟然讓她有一種說不出的搔癢刺激在她的隱秘部位蠕動的感覺,就像是突然尿急了似的。
還是回到老縣委招待所舒服,可惜,就要搬走了。躺在床上的我,還在琢磨著常委會上各常委們的表現。
龐鈞已經接受了自己拋出的橄欖枝,本來就沒有太大的利益衝突,何苦來哉,兼不兼公安局長,對於已經是政法委書記的他來說意義不大,頂多也就是發泄一下當初馬道軍當局長時,對他這個政法委書記不買帳帶來的憋屈悶氣罷了。
現在陳雷在這方面處理得相當不錯,至少在表面上,還是給足了龐鈞這個政法委書記的面子。化解了這個心結,龐鈞完全可以成為自己的一個盟友。
邊鋒不用說了,至於魯達,這個傢夥也開始漸漸明白這縣裡邊和你市司法局那攤子不一樣了,相信他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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