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努力充當一個兢兢業業的社畜花瓶。

這時一個大肚子穿著西裝的禿頭男人舉著酒杯走過來，對裴謙點頭哈腰地說了一番客套話，裴謙神情冷漠，看不出在想什麼。

我想起老闆剛回國，估計不認識這酒會上的人，於是悄悄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老闆，這個是城東搞房地產的王老闆。”

裴謙瞥了我一眼，回頭朝王老闆輕輕點了頭，“王老闆。”

王老闆臉上大喜過望，又是一番明晃晃的恭維。

等他走了，裴謙扯著我到人少的地方，壓低聲音質問：“你怎麼認識他的？”

“酒會參會人員每個人的資料，你不是讓我整理一份發給你？”

我有些莫名其妙，隨手指了幾個酒會上的人，“那個是xx科技公司的李老闆，那個是......”

“你都記得？”

裴謙挑了挑眉，“之前在超市也是，你記性挺好？”

我點點頭，“當然。”

畢竟我也是正經的常青藤大學M.BA出身，當初是被公司專業畫餅的HR“騙”進來的。

裴謙張嘴還要說什麼，陸續又有人迎過來，我則儘作為秘書的責任，小聲給他介紹每個人的背景身價。

好不容易閒下來，忽然背後傳來一聲：“謙哥哥，好久不見。”

一雙指甲鑲鑽保養精細的手搭上裴謙的肩膀，裴謙略微轉身，我也看過去。

這個女人我在整理資料時見過，是老闆的發小蔣歌。

蔣歌一身的精緻張揚，臉上笑意洋溢，直到瞥見我。

她臉色唰一下拉下來，“你是誰？”

我隻好舉手打了個招呼，“蔣小姐好。”

她環著胸上下打量我，昂著頭像隻高傲的母孔雀，走過來用肩膀將我擠到一邊。無視掉我打的招呼，隻扯著裴謙寒暄。

“謙哥哥，你怎麼都回國了還不聯絡我啊？”

蔣歌滿臉埋怨嬌嗔，語氣聽上去非常熟稔。

“工作忙。”

裴謙說著，默默瞥了被蔣歌擠到旁邊的我一眼，皺了皺眉頭，將蔣歌的手推開。

二人你來一句我往一句，我悄悄向後挪了兩步，往放東西吃的邊上靠。

作為一名有眼色的秘書，自然不能擋了老闆桃花，這種時候就應該縮小存在感。

“謙哥哥你才剛回國，其實不用這麼辛苦的。”

蔣歌拉著裴謙噓寒問暖，臉頰粉紅，“你還可以讓我去你公司裡幫忙呀。”

“還好，不辛苦。”

裴謙應道，眼神不經意朝我的方向晃，忽然臉一黑，“就是手底下的人辛苦一點。”

“你說是吧，蘇秘書？”

“啊？”

我正在邊上安安靜靜裝鵪鶉，往嘴裡美滋滋地塞小蛋糕，聞聲差點兒噎住。

“啊......是的。”我支支吾吾應了一聲。

蔣歌瞪我一眼，瞅我的眼神很不滿，“蘇秘書？”

她不屑的目光上下掃視著，嘖一聲，“你身上的衣服好醜啊，真沒品。”

我聞言抬起腦袋，指了指老闆，“這是老闆挑的。”

“......”

一時間氣氛沉默，蔣歌又氣又尷尬，臉色漲如豬肝，憋了好幾秒才道：“謙哥哥，我不是說你的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裴謙抿了口酒，忽然不懨了，“那的確是我給蘇秘書挑的。”

蔣歌漲紅了臉。

她哽著脖子硬聲道：“還能怎麼樣？本來這酒會也不是她這種人該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