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包廂內都靜了,隻有燈光和音樂在搖晃。
那女人瞪大眼睛,瞳孔微縮,整個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濕答答的頭髮向下滴著紅酒液,讓她狼狽不已。
花襯衫推了她一把,顯然是喝多了,連說話都不利索,“别擋道,滾!”
波浪卷女人嚇得渾身顫抖,一個勁兒道:“錢少對不起,錢少對不起......”
我看著有點於心不忍,杵在門口不願意靠近的身子還是動了,朝那個被潑了紅酒的姐姐走去。
這裡工作的女人大多為生活所迫,乾著陪酒賣笑的生意,並不容易。
我把外套脫下來,披在她的肩頭,微笑說道:“我不喝酒,麻煩幫我出去拿杯果汁。”
波浪卷女人一愣,感激我給了她一個台階下,裹著外套點點頭:“謝謝你。”
她迅速逃了出去,我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不喝酒?”
錢黎染著一頭黃毛,把我扯到他旁邊坐下,遞給我了一杯酒,“這酒可不便宜,你也不喝?”
“不喝。”我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拉開了跟他的距離。
“喝呀,錢少給的酒你不喝?”葉曼衝過來把酒塞到我手上,“太沒禮貌了!”
我漫悠悠地把眼光移到門口,總之就是拒絕。
“妹妹架子很大呢,錢少的面子都不給。”
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是葉楚楚。
我愣住,“錢少是誰?為什麼要給他面子?”
那個看上去不學無術的二世祖?我都不認識他。
葉楚楚一噎,目光瞥向錢黎,“你連錢少都不知道?”
“我為什麼要知道?”
我倒是記得一個大公司的老闆姓錢,但是不知道這個勞什子錢少跟那個大老闆什麼關係,也沒興趣知道。
我說話有些嗆,葉曼忙笑著打圓場,“以後就知道了,都是一家人和氣一點。”
我不知道叔母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心裡湧起不太好的感覺。
一家人?她什麼意思?
“沒關係。”那個黃毛雙眼眯瞪地盯著我的臉看了會兒,拿回葉曼手上的酒一飲而儘,哈哈笑道:“我倒是覺得輕輕很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好老土的搭訕方式。
我心裡默默吐槽,坐在包廂內度秒如年。
一定要找個機會跑掉。
葉曼跟葉楚楚對視一眼,用口型道:“有戲。”
她把葉楚楚拉到角落,小聲說道:“楚楚,等會兒你假裝不小心,把紅酒潑到她身上,然後領她到錢少房間,反鎖進去,知道麼?”
這小蹄子死活不動酒水,葉曼沒辦法,隻能另想他法。
葉楚楚點頭,嘴角勾起一抹陰笑,舉著酒杯站起來。
我餘光瞥見葉楚楚直朝我走來,手裡還捧著酒杯。
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都說我不喝酒了,她還過來乾什麼?
我看見葉楚楚本來走得挺穩的,靠近我的時候忽然身子一歪,矯揉造作地“哎呀”一聲,酒液從杯子裡傾倒出來。
我眼疾腳快,迅速挪了個角度坐,那酒沒有了攻擊對象,直沖沖潑到了錢黎身上。
“......”
連音樂都暫停了。
葉曼倒吸了一口冷氣。
葉楚楚臉色煞白,手一抖,高腳杯掉在地上,碎成一地玻璃片。
錢黎臉如菜色,跳腳大罵道:“你乾什麼吃的?”
“哎喲,”葉曼拿了紙給錢黎擦擦,“楚楚,快過來給錢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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