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這樣下去,隻怕整個應天府的錢莊都會倒閉!”
底下討論的熱火朝天,四位大掌櫃卻不為所動。
這些人還是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這個時候最不能靠的就是朝廷。
用屁股想想也知道,主謀此次事件的人是誰。
挑在這個時候上奏,不就是在打太孫殿下的臉?
在座的幾位掌櫃,手底下的錢莊沒一個是乾淨的。
就說賬本,估計沒一個敢拿出來示眾。
中間的壞賬,爛賬數不勝數,更不用說當前的錢莊還無錢可用。
錢莊倒閉,最開心的其實就是這些掌櫃。
反正錢莊又不是自家的,隻要倒閉做假賬的事便再也查不出來。
反正自己也賺夠了,後面當個普通老百姓也能瀟灑一生。
心裡雖這樣想,但明面上還是要儘量裝的悲憤些。
畢竟還是要演給東家看的。
“行了,大家都不要吵了!”
“現在已經火燒眉毛了,必須要想個對策出來,如果錢莊真的運營不下去,我敢保證,諸位掌櫃的日子也不會好過的。”
李天升冷聲道。
這些個掌櫃,全都是人精中的人精。
他們心裡想的什麼,自然瞞不過李天升。
但他不同。
四大掌櫃都不同。
他們來之前,東家可是嚴厲警告過的。
如果真的是不可抗力,那也不會怪罪到他們身上。
但若是發現他們完全擺爛,那就别怪東家下手狠了。
大商會的背後可是有很多勢力撐腰,這些掌櫃在他們眼裡根本不值一提。
想要不讓他們好過,還是非常簡單的。
場內聞言全都沉默了下來。
過了半晌,終於有一掌櫃主動開口說道:
“李掌櫃,我們眾人實在是沒什麼好辦法了,還請你幫我們眾人出出主意。”
“到時候,我們所有錢莊都跟著你乾,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眾人聞言也全都紛紛附和。
四大掌櫃相互對視一眼,李天升微微點頭。
顯然,他們四人早已想好了對策。
李天升裝出一副難為情的模樣,躊躇片刻後說道:
“既然你們如此推舉在下,那在下也不好推辭。”
“正所謂槍打出頭鳥,我們這些掌櫃隻要誰第一個露頭,就肯定會受到太孫殿下的針對。”
“明面上肯定是不能展開任何行動的,但在背地裡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在背地裡我們有大量的操作空間。”
“大明錢莊主營的就是房貸,我們便可以從房貸下手。”
“既然朝廷不想讓我們好過,那我們也絕對不能讓朝廷好過。”
“大明錢莊的體量大,隻有他一家能辦的起這房貸買賣。”
“我們完全可以聯手抬高這應天府的房價,這樣便可極大程度上影響到大明錢莊的生意。”
李掌櫃這話說的已是極為明白,但底下幾個掌櫃沒一個敢站出來應聲的。
聯手抬高房價,這可不是什麼簡單事。
當前應天府的房價已經很高,想要再往上抬至少要花去不少身家。
底下的許多掌櫃,或許把所有身家都投進去也掀不起任何波瀾。
最重要的是,這是在和朝廷對著乾。
上一次和朝廷對著乾的商人還是晉商。
他們的下場,眾人怎可能不知道。
自那次風波過後,山西的商人幾乎絕跡了。
即便是山西籍貫的商人,對外也隻敢宣稱自己是陝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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