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狂點點腦袋:“哦,就算如此,那也的確是一張非常珍貴的通行證啊。”
保鏢獰笑:“現在,你總算知道我們家公子的厲害吧?趁早老老實實將你的故事說出來,否則的話,你的下場一定會很淒慘,我保證。”
封無忌依舊在作壁上觀,伸手拿著蘇狂碟中的醬龍肉,開始肆無忌憚地看戲。
蘇狂卻是一伸手,按住封無忌的胖手,然後他就感覺到有很多強悍的氣息鎖定自己,其中不乏有超越眼前五元丹保鏢的傢夥。可以說,隻要蘇狂露出任何的殺意,他就必然會被一擊KO,現場腦漿爆濺。
但蘇狂卻是翻翻白眼,說:“我說,閣下我們根本不熟吧?所以,你是打著聽故事的名義,來蹭飯的嗎?”
“蹭飯?”在封無忌的詞典中,從來未曾出現這個詞語。
但是封無忌很聰明,他聽的故事也是浩瀚如煙海,隻是在武道世界中,人人都癡迷修煉,娛樂很匱乏,所以他聽到的故事,基本上都是些打打殺殺的恩怨情仇,翻來覆去的都是那一套你嘲諷我,我殺你全家之流的東西,無趣得很。而且,甚至在本地都沒有說書人,可見他們對故事匱乏到何等地步。
當然,就算是有說故事的傢夥,有遊手好閒的公子哥也願意聽,多半很快就會被拎著耳朵提回去,被家長一陣怒斥:好好修煉!隔壁老王家的公子又突破武聖三元丹啦,隔壁老劉家的女兒提親要求是武聖五元丹……别玩物喪誌!
於是,娛樂滋生的土壤,被直接扼殺得乾乾淨淨。
總之,封無忌在群星之城中算是博學家,因此他很快就懂得蹭飯的含義,一時間笑得前俯後仰,覺得很有意思。
然後,他就厚顏無恥地說:“我就是蹭飯的,怎麼著?”
蘇狂撇嘴,說:“那我就用你的規矩來對待你,你說個配得上我請你吃頓飯的故事吧。”
封無忌一怔,登時覺得特别有趣,從來都是他請别人說故事,但現在,自己竟然得為别人說故事,而且,人家指名道姓要聽一個配得上一頓飯錢的故事。
呃……那是怎樣的故事呢?多精彩的故事,才能夠配得上一頓飯錢?
封無忌猶豫許久,竟然揮揮手臂,示意正在為他打抱不平的保鏢閉嘴,然後他陷入作家般的漫長思考中。整整一刻鐘功夫,等得蘇狂已經有些不耐煩後,封無忌一拍手掌,就露出憨厚笑容:“我已經有故事啦。”
接著,一個無聊俗套的狗屎故事新鮮出爐:一個大俠幼年時慘遭滅門,於是,他開始出門找懸崖跳,然後不死獲得秘籍,緊接著又莫名其妙贏得美女青睞,最終找到仇家線索,曆儘千辛萬苦將其擊斃,最終成功複仇,然後抱得美人歸的故事。
封無忌說得眉飛色舞,期待從蘇狂的臉上捕捉到他想得到的表情——癡迷和沉溺!任何的小說家,電影編劇等等,都希望讀者和觀眾都能癡迷其中,享受人物的喜怒哀樂,獲得一段截然不同的人生體驗。
可惜,封無忌得到的卻是……一個哈欠。
蘇狂撇嘴,無聊地瞥向聽得津津有味的樊姬,發現樊姬竟然在攥緊粉拳,為主角被滅滿門而滿臉薄怒,為主角贏得美人芳心而歡喜,為主角大仇得報而鼓舞。
封無忌的臉登時黑如鍋底。
保鏢怒火熊熊地咆哮:“我們家公子,說出的故事就算是在全群星之城中,也沒有第二個更精彩的!你竟然嗤之以鼻?土鱉混蛋,你隻是來自盟城那種窮鄉僻壤的草包而已,憑你的見聞,能聽過多精彩的故事?你絕對是在惺惺作態!”
樊姬也一臉的訝然:“我覺得很有意思啊……以前從未聽過如此好的故事呢……哦,好像我也從來沒有聽過故事。”
蘇狂喟歎:“你們的精神娛樂,是何等的匱乏啊……”
保鏢再也沒法按捺他的怒意,直接就一拳捶來,拳風呼嘯中帶著恐怖的雷霆霹靂。
噗嗞。
虛空都被那一記電拳給打穿,帶著劈劈啪啪的茲茲電流。
本來正在瞧熱鬨的旅店眾人,無一例外露出意料之中的神情,尤其是刑天魔和吳中庸都覺得格外精彩。
刑天魔冷笑:“果然,從窮鄉僻壤來的傢夥孤陋寡聞得很,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見聞。腹中空空,沒法說出讓公子滿意的笑話,結局自然是很慘烈。而且,得罪封無忌公子的後果,是從今往後再也沒法呆在群星之城中。他隻能原路灰溜溜地滾回盟城。”
吳中庸則言簡意賅地評論:“你我都是武聖五元丹,我們也曾經從武聖三元丹中走來。你覺得憑著五元丹的水準,碾壓三元丹,需要多少回合?”
“三回合足矣,那囂張的小子必然鼻青臉腫!”刑天魔傲然地說。
“我賭兩回合就行,一般來說口吻很大的傢夥,都腹中空空,很容易就解決掉,嗬嗬。”吳中庸接著說。
話音剛落,就瞧到蘇狂的胳膊上忽然滋生出無數密密麻麻的龍鱗,他的神色如常,渾身沒有半點變化,但那一條滿是日月龍鱗的胳膊上,卻是纏繞著濃烈的麒麟真火。
一拳平平淡淡地轟出,沒帶半點花哨,直接就是用純粹的力量和靈氣去跟保鏢碰撞。
那是純粹硬實力的比拚!
保鏢獰笑,心中很篤定:三元丹武聖贏五元丹武聖的事情,屢屢有發生,畢竟有些少年至尊級别的怪物天驕,厲害得一塌糊塗,但眼前的土鱉?盟城那小地方也有真正意義的天才嗎?隻有一群土鱉而已。而三元丹竟然跟五元丹拚命?不得不說,蠢爆了!
因此,保鏢隻是森然冷笑著,也沒有改變任何策略,就直接跟蘇狂一拳碰撞。
哢嚓。
一條胳膊骨折。
然後,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蘇狂淡漠地回到餐桌上,繼續嚼他的餡餅,根本就沒有半點疲憊之色,而保鏢閣下,卻是抱緊他那一條已經軟綿綿垂下來,不僅脫臼,而且骨折的臂膀,滿臉的驚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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