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怡薇主動出的宮門,這要是出現什麼意外,可怪不得她。
一念至此,呂氏回書房寫了封密信給宮中眼線。
“把它送到我哥手上,記得一定要快。”
“是!”
開國公府。
常升摸了摸朱怡薇的頭,隱下心中擔憂。
“薇兒,雄英讓你來找舅舅,他一個人去見呂氏了?”
“舅舅,薇兒是不是不該自己出宮?”
看著朱怡薇這張和自家妹妹神似的小臉,常升暗自歎了口氣。
父親在洪武二年突發暴疾去世,使得煊赫一時的開國公府陡然沉寂下來。
若不是妹妹生下了雄英這個太孫,常家早就敗了。
想著這些年來的浮沉,常升心緒複雜難言,難免有些悵然橫在心頭。
“薇兒做得對,日後若是再有人欺負你,隻管來舅舅家。”
這時,一個小廝小跑進來,對常升稟報,“國公爺,涼國公上門拜訪。”
常升聞言一驚,忙道:“快請進來!”
“是!”
不過片刻,一身著黑色長衫的雄壯漢子踏進房間。
來人正是常升舅父藍玉。
朱怡薇見到人後乖巧行了一禮,“薇兒見過舅姥爺。”
看著粉雕玉琢的薇兒,藍玉原本黑著的臉再板不住,一路積攢的怒氣傾瀉而散。
縱橫沙場大半生的煞神臉上生硬地擠出一個笑臉,慈愛地拍了下她的肩膀。
“薇兒,雄英現下可痊癒了?”
朱怡薇點了點頭,“太醫說皇兄已是大好了,就是……皇兄今日發了好大的火,我怕…….”
藍玉本就黑的臉變得更黑,手下一個用力就把桌上的茶盞震裂了。
“好一個呂氏!”
常升緊緊皺著眉頭,看向藍玉,“舅父,不若您進宮一趟?”
聽到這話,藍玉黑著的臉露出糾結的神色。
如今這緊要關頭他也不知自己進宮之後是好事還是壞事。
皇上這段時間委實有些陰晴不定。
被下獄的費聚、陸仲亨那些人嚇得膽戰心驚,原本都被拖到刑場砍頭了,結果又來一道旨意把人救下來。
但人現在還在牢裡蹲著,沒說放出來,換做誰都受不起這樣折騰。
“舅姥爺,皇兄讓薇兒來找舅舅吃飯……皇兄不會出什麼事吧?”
藍玉有些驚訝,“雄英讓你出宮的?”
朱怡薇“嗯”了一聲。
藍玉先前還以為是薇兒在呂氏手下受了欺負,出宮找常升告狀的。
卻沒想到是太孫讓她出宮的。
“皇兄這段時間沒時間回來陪薇兒,一直和皇爺爺在一起。”
藍玉聽得眼睛放光,“薇兒你再說一遍,雄英最近一直和皇上在一起?”
“是呀。”
驀然間,藍玉心頭迷惑彷彿撥雲見日,窺到一絲生機。
他就是個會打仗的武夫,現下四海昇平,總不好請幕僚商議政事。
因而朝堂一些舉動,藍玉看不太明白。
不過戰場殺伐多年練就的直覺告訴他,淮西武將的未來就在朱雄英身上。
想著這些,藍玉大笑一聲,撈起朱怡薇抱在懷裡,“薇兒,舅姥爺和你一起回宮,正巧有段日子沒見你皇爺爺了。”
“太好了,多謝舅姥爺!”
皇宮,金水河。
朱雄英一臉冷酷地站在岸邊,死死地盯著河裡那抹粉色身影。
幻兒已經下河整整一個時辰了,卻依然沒找到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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