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趕緊補補才行哦~”巫羅笑眯眯:“這次要吃多一點,嘻嘻,阿羅刹天可真難殺啊。”
巫盼點頭,朝旁邊蠱雕和窮奇看去。
窮奇乃是上古四凶之一,自是有靈智的,不像那些沒腦子隻知道殺戮吞噬的凶獸,它懂的明哲保身,見勢不妙早就離開了。
但蠱雕被南方鬼帝砍下一足後又被紅蓮傷了翅膀,壓根跑不掉。
巫盼抓住蠱雕,直接塞進嘴裡,無視蠱雕的尖喙利爪在自己身上臉上剮掉的血肉,蠻橫的咀嚼撕咬對方的血肉。
反正,蠱雕弄掉的血肉,他靠吃也能補回來。
巫羅一直催促著巫盼進食,眼睛在黑暗中到處張望:
“真麻煩呢,提前讓極夜亂起來後,我也有點分不清位置啦,盼盼你吃快點啦~阿羅刹天要是跑遠了,就更難追了~”
巫盼咀嚼著,道:“雲、夢、澤。”
“你說先去雲夢澤裡殺少主?”巫羅手指點著下巴,嘻嘻一笑,道:“不行哦,刑天斧那傢夥凶得很,還是讓它去找少主麻煩吧~”
“咱們先去咬兩口阿羅刹天再回雲夢澤也不遲,到時候,少主要是輸了,咱們就去刑天斧的斧頭下搶肉吃。”
“要是刑天斧輸了~咱們就去少主手底下搶斧頭用~”
“嘻嘻嘻,我可真聰明。”
巫羅自誇完,忽然狠狠跺腳,又暴怒起來。
“我這麼聰明我才不是傻逼!”
“阿羅刹天真討厭,她敢罵我傻逼,我要咬死她!必須咬死她!!”
“說起來,之前提到梵幽,他們的反應好好笑哦~”巫羅樂顛顛的說著:“讓人不痛快這種事,乾起來可真快樂,嘻嘻。”
巫盼嚼完了嘴裡的血肉,道:“會、死。”
“你說拉仇恨會死翹翹?無所謂啦~反正呆在這破地方也生不如死呀。”巫羅語氣依舊天真,一字一句卻惡毒至今:
“我們這麼不幸,自然也要讓那些傢夥一起不幸才說得過去嘛。”
……
域外不知名處。
青嫵的法相金身在嘎嘎亂殺,將蜂擁而來的邪魔悉數碾碎。
鬼城被放了出來,比起之前要顯得殘破不少,城牆上有血跡浸出。
城中,糜蘇和南方鬼帝都在打坐。
南方鬼帝的一隻手臂斷了,好在他手臂夠多。
糜蘇的腰腹處有一個巨大缺口,乃是被窮奇撕咬掉的血肉。
而神將那邊,人數也銳減了大半,隻剩下三人。
青嫵又在鬼城外佈下紅蓮後,這才回來。
“抓緊時間休息,半盞茶後,咱們要繼續轉移。”
她說完,看向剩下的三個神將。
“名字?”
“八。”
“九。”
“十。”
三人說的,赫然是之前青嫵給他們瞎取的排名。
青嫵皺了下眉。
老十慘慘的笑了笑:“這名兒挺好,好記。”
老八也道:“是啊,反正死後就灰飛煙滅,名字不名字的也不重要了,刹刹陛下莫要為我們分心。”
老九也點頭,神情坦然。
不是不傷心兄弟的死亡,而是見了太多生離死别,對於生死,他們不是麻木,而是看淡了。
青嫵看了他們一會兒,“在地府,將士之名將刻於冥碑之上,凡鬼族,皆需記住英靈之名。”
“將你們的名字告知於我,便是死,也該魂歸故裡,哪怕隻剩一抔灰。”
八九十怔了怔,短暫沉默後,道出了自己的姓名,也道出了那幾位戰死兄弟的名字。
青嫵認真記下,讓他們抓緊時間休息,這才去往糜蘇那邊。
她蹲下身,手覆在糜蘇的傷口處。
卻被糜蘇製止,“不用。”糜蘇認真道:“你鬼力損耗的已經夠多了。”
“窮奇之牙乃世間劇毒,”青嫵道:“我可不想酆都城變得破破爛爛,損我的面子。”
糜蘇抿緊唇,這才不情願的鬆開手。
青嫵給他傳渡著鬼力,卻聽糜蘇低聲道:“那個傻逼說的是真的嗎?”
青嫵眸光不動:“不知道,或許吧。”
上一世巫真讓她手下四魔將吃了她在人間渡劫時的肉身。
梵幽以肉身神魂封印了豐沮玉門,巫族人自然對其恨之入骨,將他的血肉分食了以泄心頭之恨也是有可能的。
“剛剛那兩個巫族身上沒有府君的血肉氣息。”
“嗯。”
“我們能找到府君嗎?”
“一定可以。”
糜蘇看到了她眼裡堅定,用力點頭。
青嫵不疾不徐道:“人間的豐沮玉門已被封印,巫族在域外的真正族地難尋,我本還苦惱,現在那兩個引路的送上門來,倒還省事兒了。”
“他們不好對付。”
“的確。”青嫵承認這次對手的棘手,“他們應該還會追上來,得設法先宰掉一個。”
引路的狗,隻需要一條。
南方鬼帝的聲音從旁響起:“先宰那個碎嘴子傻逼吧。”
“刹刹。”他瞳色幽沉:“這一次,讓我乾點當叔叔當長輩該乾的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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