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啊~~”
隨著長長的尾音,徽王滑跪而來,死死抱住蕭沉硯的腿。
蕭沉硯本是能避開的,架不住青嫵反應更快,她蹦開了不說,條件反射的把蕭沉硯往徽王的方向一推。
厭王殿下一下就被強人鎖男了。
蕭沉硯朝她幽幽看去,青嫵笑露出一口小白牙,無辜眨眼。
男人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垂眸看著抱著自己雙腿不放的美慘但半點不強的四叔。
“四叔起來吧。”
“不!你先聽四叔把話說完!”
“不用說完,四叔你就算行五體投地的大禮,侄兒我也幫不了你。”
徽王憂鬱俊臉飽含熱淚:“你對著我現在這副絕美容顏竟也狠得下心?”
青嫵在邊上打了個哆嗦,後槽牙發酸,這該死的自戀腔調,怎那麼耳熟?
令她下意識腳癢。
蕭沉硯低頭看他,一針見血:“四嬸都能狠得下心,侄兒自然能更加無情。”
徽王差點滿地打滾,“嗚嗚嗚,我不要和她和離,硯啊,四叔真的沒招了!”
“我連自薦枕蓆都用上了,你四嬸她不為所動,她心如鐵石,她讓我滾嗚嗚嗚!我隻是想和她長相守,我有什麼錯啊!!”
青嫵聽到‘長相守’三個字,瞄向蕭沉硯,眼神詢問:你們姓蕭的是不是都和這‘三個字’過不去?
這大抵是‘長相守’被黑的最狠的一次。
蕭沉硯此刻也懊悔的很,若早料到來徽王府又要被迫聽徽王棄夫唸經,他說什麼也不進來!
青嫵見勢不妙,在蕭沉硯要拉自己下水的前一刻,捂住肚子:“啊,我肚肚痛。”
咻~她遁地跑路。
蕭沉硯深吸一口氣,面對淚眼婆娑的四叔,他短暫沉默後,道:“四叔鬆手吧,我想到了一法子。”
“當真?什麼法子?”
“你鬆開手,閉上眼,我為你撫頂灌智,法門便在其中。”
徽王依言照辦,幾息後,“硯啊?”
“小硯,阿硯……蕭沉硯?”
“人呢?!!”
徽王府後院暖閣,青嫵去看孟懷瑜時,她與徽王妃還有黃蜂兩女一鬼之間相談甚歡。
邊上的搖籃裡,孩子正在酣睡。
見青嫵出現,她們紛紛起身。
青嫵抬手免了那些俗套的見禮,先去看了眼小孩兒。
看著搖籃內酣睡的孩子,青嫵眸光微微一動,細指似無意的撫過著孩子的眉心,輕笑道:“瞧著就是個聰慧的小傢夥,可取了名字?”
徽王妃道:“隻取了乳名,叫小米兒。我和孟妹妹還有徽王都想著請厭王和王妃你來為這孩子取名呢。”
“既如此,就叫他蕭扶稷吧。”
青嫵手指輕劃,憑空寫出這個名字,看到‘扶稷’兩字時,徽王妃和孟懷瑜都怔住了。
這個名字……
見兩人面露隱憂,欲言又止的樣子,青嫵卻是笑了笑,衝二人道:“剛剛我聽見四嬸和孟娘子打算離開京城?”
徽王妃也沒隱瞞,剛剛她們正是在和黃蜂說此事。
“我和孟妹妹的確有此打算,我舊時有一手帕交,她如今也是孑然一身,在廣郡那邊開了個善幼堂,收養一些孤女,也順道為那些孩子們啟蒙。”
青嫵點頭。
她沒有提徽王妃要與徽王和離的事,即便她看出來了徽王和徽王妃之間情緣未了。
倒是孟懷瑜,這一位的未來,讓青嫵頗覺得有意思。
“廣郡也不錯,是一個好地方。四嬸和孟娘子若要去那邊,不管是開善幼堂還是辦女學,都可一試。”
“如今朝廷連鎮魔司都建了,哪天文武百官中再多點女官女大儒女將軍什麼的,也不足為奇。”
徽王妃和孟懷瑜本還有些忐忑的心,在聽到青嫵的話後,都平靜了下來,像是找到了某種底氣,兩人眼中帶著星星點點的光,是希冀。
青嫵話鋒一轉:“若是要去廣郡,就把小米兒也帶上吧。”
“想來四叔也不會反對。”她說著,衝兩女眨了眨眼。
從徽王府出來後,青嫵徑直上了蕭沉硯所在的馬車,一進去,她先瞪他一眼。
“挺會溜的嘛。”
蕭沉硯將她往自己懷裡一拽,無奈歎氣:“不逃不行。”
憂鬱徽王,令人望而生畏。
青嫵噗嗤樂了,蕭沉硯觀她心情不錯,不免好奇:“看來四嬸那邊是有好事?”
“算是吧。”青嫵大致說了一下。
蕭沉硯聽聞後,若有所思:“蕭扶稷,看來那孩子未來不凡。”
“第一眼見到時,我也有些意外,那孩子身上居然有龍氣,不過,未來還長,那孩子將來會如何,現在也說不準。”
青嫵笑笑:“凡人命數雖會寫於生死簿上,但並非定數。”
蕭沉硯頷首:“匡扶天下,社稷蒼生。”
“讓那孩子跟著徽王府和孟娘子離開京城,在紅塵俗世中長大,親眼看看社稷之貌,蒼生百態,以自身去丈量天下,而不是生來就困於這座富貴閒城中……”
“我家王妃有心了,高瞻遠矚。”
青嫵哼哼,受了他的吹捧,得意道:“女學女官之事,你如何想的?”
蕭沉硯笑道:“我的想法,與吾家刹刹陛下不謀而合。”
“不錯嘛,厭王殿下這麼快就跟上我的思想了。”刹刹陛下頷首:“那提前恭喜你了,沒準再過幾年,大雍朝就要有位女大儒了!”
這位女大儒,自然指的是孟懷瑜了。
青嫵已看見了她的未來。
對於青嫵想幫扶女子,為她們掙開凡俗的諸多束縛這事,蕭沉硯早有察覺,他並非迂腐之輩。
青嫵懶洋洋道:“要說人間哪點我最看不順眼,莫過於男女地位懸殊這事兒上。”
“身為阿羅刹天,我不能過多乾涉人世間的運轉。”
“但身為雲青嫵,那我便有管一管這些事兒的理由了!”
她勾唇笑道,摟著蕭沉硯的脖子:“未來的人皇陛下,可願與我攜手共建此大業?”
“蒙刹刹陛下抬舉。”他輕吻她的唇,“不勝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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