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似有冷風颳過,所有人都覺背脊發寒,楚二爺牙關打顫:“你、你你在和誰說話?”
青嫵沒理他,神情卻越發不耐,嘴裡嘟囔了一句:“所以說小鬼最煩人了,人話鬼話都不聽。”
她隨手掏出一張符,往二夫人肚子上一貼,頃刻間符紙起火,燒為灰燼。
尖厲的嬰兒啼哭聲驟然響起,聲音裡滿是怨恨和不甘,這聲音撞入所有人耳中叫眾人臉色發白。
再看那符紙燒儘之後,二夫人也停下了掙紮,肚皮也恢複了正常,屋內的溫度似都回來了一些。
按著二夫人手腳的四個婢女也癱坐在地上,一臉劫後餘生。
眾人心跳如擂鼓,死寂片刻後,不知誰小聲問了句:“剛……剛剛那是嬰兒在哭嗎?”
無人迴應。
佘老太君臉色難看,老人家到底是過來人,情緒最快穩定下來:“厭王妃,我家二媳婦可是救過來了?”
青嫵轉過身,拿出手帕擦了擦手道:“暫時死不了。”
‘暫時’兩字,讓老太君的心又提了起來。
楚二爺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爬起來,面如土色道:“我家娟娘怎會如此?那嬰兒……那嬰兒又是怎麼回事?”
眾人都齊刷刷看向他,眼裡帶著懷疑。
二夫人這一遭顯然是小鬼纏身了,二房一直無所出,楚二爺和二夫人又一直盼著要孩子,今兒這一出,不免讓人懷疑是不是這兩口子做了什麼,才叫小鬼纏上?
“你們都看著我做什麼?”
“母親,兒子什麼也沒做啊,娟娘她的性子你也知道的,為了求個孩子她吃齋唸佛,更不可能乾壞事啊。”
楚二爺是真的覺得冤。
佘老太君也知道二媳婦的性子,雖小家子氣了些,但不是個有壞心眼的。www.
青嫵聞言卻是笑了,“唸佛是有的,吃齋可未必。”
楚二爺一愣:“什麼意思?”
“二夫人此番被小鬼纏上,說冤也冤,說不冤,也不冤。”青嫵不疾不徐道:“禍從口入。”
佘老太君心念一動:“可是我二媳婦吃錯了什麼東西?”
青嫵語氣淡淡:“二夫人求子心切,誤信偏方,問問她身邊人就知道,她吃了什麼。”
佘老太君顯然已想到了什麼,臉色難看,隻有楚二爺一頭霧水,吃什麼東西能讓小鬼纏上啊?
他臉唰啦一白:“娟娘她……她難不成吃小孩了?”
“不、不可能吧……嘔……”
佘老太君:“……”
青嫵:“噗嗤……”
判官筆:“這楚二爺還怪敢想的嘞。”
二夫人的貼身嬤嬤噗通跪地,替自家主子解釋道:“夫人她沒有做過這等喪心病狂的事,二夫人她壓根不知道吃的是什麼,是老奴,老奴誤信偏方,聽人說吃紫河車有助子嗣,這才買來給夫人吃的。”
“紫河車?那是何物?”楚二爺不解。
貼身嬤嬤囁嚅著難以啟齒,還是張嬤嬤在佘老太君的示意下,上前在楚二爺身邊耳語。
楚二爺臉色頓變,捂著嘴衝出去,這回是真吐了。
那紫河車通俗點說就是胎盤。
佘老太君臉色肅重:“說!那紫河車你是怎麼買來的?”
貼身嬤嬤一個勁磕頭:“老太君明鑒,奴婢是托的親戚買來的,奴婢那親戚說這紫河車鄉間婦人正常生產後落下的,奴婢絕不敢做那害人命的事啊……”
青嫵挑眉:“還是新鮮的啊?你家二夫人吃的時候沒覺得奇怪?”
貼身嬤嬤苦著臉道:“奴婢怕二夫人知曉真相後不敢吃,每每都騙她說是豬肚。”
楚二爺吐完剛回來,聞言想到自己昨兒才吃的豬肚雞,眼睛一翻,扭頭又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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