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嫵詫異:“他沒和癲雀雀接觸過吧?怎麼就腦子出問題了?不是,彌顏的瘋病也不傳染啊。”
“要是彌顏那種腦子有病倒還好了……”
夜遊一臉惆悵的說了下日遊如今的情況,簡單點講,就是日遊現在的記憶出了問題,但這個問題隻針對夜遊。
他記得周圍的所有親朋好友,唯獨記不住夜遊這個兄弟,哪怕今日記住了,睡一覺起來,明兒就忘了。
“乾孃也幫我看過了,但就是無解。”
夜遊口中的乾孃指的是穆傲雪,這三十年,他憑藉自己的厚顏無恥,成功當上了穆傲雪的乾兒子。
從青嫵的‘便宜表哥’,到蕭沉硯的‘雜血堂弟’,現在是穆傲雪的‘乾兒子’。
反正這關係是亂的一塌糊塗,但‘親上加親’是真沒錯了。
“那你兄弟現在擱哪兒當活人呢?”青嫵挑眉:“我可沒在京中瞧見他。”
夜遊神色更鬱鬱了,“他在聚窟洲的鬼王宗給人當徒弟。”
“又是羅刹門徒,又是鬼王宗……這鬼王宗又是哪個鬼東西弄出來的?”
夜遊瞄她一眼,幽幽道:“鬼王宗供奉北方陛下。”
青嫵:“不愧是我北爹爹。”
夜遊:嗬嗬,不愧是你,見爹就跪。
“難怪你今兒非要跟上來,是擔心日遊吧?他也去過崑崙?”
夜遊嗯了聲,又歎了口氣。
青嫵見他那一臉滄桑樣兒,本想仁慈點,不紮他心窩子了,但是忍不住,還是想報那黴靈粉的仇。
“三十年時間,除了兄弟不認識你了這件傷心事兒,還有什麼傷心事說出來讓我樂嗬樂嗬?”
夜遊拿眼角睨她。
青嫵手托腮,“你是怎麼做到三十年了,都沒把霍紅纓追到手的?”
“乾孃說她有靈根,把她收成弟子,又把她也送去了十洲三島曆練,怪我咯。”夜遊笑容乾巴巴。
青嫵也笑了,“真是委屈你咯。”
夜遊:“看我笑話,開心了嗎?”
“開心。”青嫵下巴一抬,“還得是看你倒黴,我這鬼生才能其樂無窮啊。”
夜遊見她那囂張惡劣樣兒,氣的翻白眼,翻了會兒,自己也沒忍住樂了。
“沒良心的死鬼。”
他嘴裡罵著,餘光掃了眼青嫵那雙還露著白骨的手,眼裡閃過一抹悵惘。
罷了,就讓這死鬼樂嗬樂嗬吧。
誰讓她一天到晚衝鋒陷陣的,啥啥都衝在最前面呢。
隻是青嫵看别人的笑話,也沒能看上太久。
等他們到了蓬萊丘後,青嫵就被前方那道又純白又豔麗的身影晃花了眼。
彌顏頭戴寶珠月華冠,手持錦絲絞珠翎羽扇,一身白袍上以銀河之華,星辰之光作繡,銀髮飄飄,珠光寶氣,晃的鬼眼生疼。
青嫵:“你怎麼來了?”
彌顏搖扇上前,毫不客氣的卡在她和蒼溟中間,眨巴眼道:“自然是奉嶽父的旨意,下來幫刹刹你的啊~”
“咦?什麼氣味?”
彌顏鼻子翕動,左右嗅聞,忽而湊近了蒼溟,猛的又後仰,以扇掩鼻,眸裡露出絲絲笑意和揶揄:
“呀,哥哥這身上,怎這麼大一股酸味兒?是瞧見弟弟我不開心嗎?”
蒼溟:“不開心,也不是酸味。”
彌顏似笑非笑:“不酸嗎?我聞著明明是酸的。”他作勢挽住青嫵的胳膊,頗有點挑釁的看著蒼溟。
蒼溟神色不改,淡淡道:“事發突然,未來得及沐浴更衣便動身了,讓弟弟見笑了。”
彌顏笑意微頓,忽然挑眉。
青嫵心裡卻警鈴大作,剛要叫蒼溟閉嘴,就聽他單純又直白的道:
“第一次動情,忘乎所以。”
“刹刹,給你丟臉了。”
“下次我會收拾妥當,再在人前行走。”
青嫵:“……”
彌顏:“……”
這人……他憑什麼頂著一張無辜又禁慾的臉說出這種人心黃黃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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