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公夫人氣的胸口一陣起伏,豈會再信這老道的鬼話。
“他剛剛倒是沒撒謊。”青嫵忽然道:“那神棍騙錢是真,害人性命想來是不敢的。”
“隻是謝翎的情況是三魂不穩,魄又丟失,再被精怪附身,體內三魂動盪,怕是不等這小狐狸借他的身體吃飽飯,命就真要沒了。”
定國公夫人臉色一白,後怕不已。
想到之前她輕信那老道,將青嫵趕走,內心就懊悔不已。
謝韞想到蕭沉硯先前所言,急切道:“還請甥媳婦救命。”
青嫵沒應,隻拿出一根紅繩將小狐狸的尾巴繫著,隨意拴在一處桌腿邊。
“救人可以,但我有一個要求。”
“王妃請說,不管什麼要求,我都答應。”定國公夫人急切道。
“貴府謝二爺打著挺好玩的,我這人沒啥愛好,心情不好的時候呢,就喜歡找人撒氣,不知大舅舅願不願意犧牲下弟弟,滿足我這小癖好。”
此話一出,屋內是人不是人的都沉默了。
蕭沉硯在門外聽到這話時,也沉默了,但先前被無視的鬱氣莫名又散了許多。
她提這要求,是幫他出氣?
青嫵納悶:“這要求,很為難嗎?”
“不為難!”不等謝韞開口,定國公夫人一口應下,什麼世家貴婦的禮儀,什麼叔嫂之情此刻全都拋在腦後:“此事我應了,我家老爺也同意。”
謝韞能說什麼呢,隻能點頭。
把謝閒丟出去捱打這事兒……不存在什麼心理負擔,就是吧……
這種又爽又怪又刺激的感覺,謝韞也是第一次體會啊。
謝疏眼裡卻是少有了生出了笑意,青嫵衝他眨了眨眼,謝疏眼裡的笑意又濃了幾分。
而目睹兩人眼神交流的蕭沉硯……
厭王殿下眼裡的笑意不會消失,但是會轉移。
胸膛內的那口鬱氣,莫名又竄上來了。
“你來得正好。”青嫵注意到他,伸出手:“上次給你的符,給我吧。”
謝翎的魄就安放在那張符裡。
蕭沉硯面無表情的將符遞過去,謝疏還不知陰陽路上的事,謝韞屏息問道:“我家小兒的魄就在符內嗎?”
定國公夫人和謝疏都有些不明所以。
謝韞趕緊解釋了幾句,母子倆恍然。
謝韞看向蕭沉硯:“多謝。”
蕭沉硯:“本王並未怎麼出力。”
謝韞笑了笑,看著青嫵:“拜托王妃了。”
“小公爺不用客氣。”青嫵笑容甜甜。
蕭沉硯皺緊眉,按說青嫵對旁人的態度,他不該在乎。
但從來見到謝疏那一刻起,他又能清晰感知到,青嫵對謝疏的不同。
哪怕她面對他時,常常也是主動的,甚至於還有言語肢體的曖昧撩撥,但蕭沉硯從未真的放在心上過。
因為他清楚,那些都並非出自真心,看似是她在主動靠近,實則她與他一直維持著距離,很多時候,捉弄和報複的成分更重一些。
但她看謝疏的眼神……
他竟是從中看出了幾分真心。
一種怪異的,沒有來的失衡感在心間氾濫,蕭沉硯竟覺得,自己出現在這屋子,竟顯得格格不入。
而她,反倒其樂融融。
不知情的人見狀,怕是以為,她是謝家兒媳而非厭王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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