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想起方才薑媛在人群中狂浪失智的模樣,仍不免小臉泛白。
顧辭握住她的右手,隻覺袖口一片濡濕,湊近聞了聞,一股酒香撲鼻,他心念轉得極快,幾乎一瞬間,便明白過來,“有人在你的酒裡下藥?!”
顧辭平日裡在念兮面前,總是一副任她逗弄的好脾氣,可他出身鎮國公府,天之驕子一樣的長大,連皇子對他也禮讓三分,性子裡豈會沒有棱角?
“你有沒有事?除了酒,還吃什麼沒有?禦駕出行,太醫院院判、醫正都來了,你且回去將這一身換下,我這就去請太醫給你診治。”
念兮拉住他,將席上的事一一說了,等她說到那秘藥致人淫樂的作用,顧辭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青黑形容。
若非茯苓警醒,若非念兮機敏聰慧,他不敢想象,今日念兮將會遭受到怎樣的傷害。
那些人,他們如何敢這般對待她?
念兮能逃過一劫是上天庇佑,是她平日裡與人為善,而惡人該得的報應,半分也能少。
顧辭緊握雙拳,渾身肌肉緊繃,心中怒火高熾,肆意蔓延。
“都是我不好,你今日受驚了。”顧辭輕撫念兮的頭,壓抑著滿腔蓬勃的怒火,“你且先回去將濕衣換下,用些吃食,我稍後再來尋你。”
念兮從未見到這樣的顧辭,一時有些擔憂,問他道,“你要做什麼去?”
顧辭滿心愧疚,“薑媛的事,是我處理得不好。總還當她是從前跟在身後的妹妹,卻不想她歹毒至此。她如此害你,我隻覺得心驚害怕。”
念兮慢吞吞道,“可她已經顏面儘失,受到懲罰了呀。”
顧辭笑容冷冽,不達眼底,“我的傻念兒,她那是自食惡果,不算受到懲罰。”
……
薑媛與韓高傑的事情已經鬨開。
安靖侯韓凜聽聞此事,提前從圍場回來,見到兒子二話不說,抽出馬鞭便打。
大長公主今次沒有隨扈,韓高傑無人可庇,被安靖侯打得滿殿亂竄,不住出聲求饒:
“父親别打了,是兒子錯了,下回再也不敢了。以後再有女人主動靠上來求歡,兒子一定嚴詞拒絕,絕不會再中了圈套。父親,你要為兒子做主啊,兒子單純,想著青天白日哪有這等齷齪事情,我才是被人汙了名節的那個人啊……”
他一路鬼哭狼嚎,恨不能叫嚷的行宮上下人儘皆知,“送上門的女人,玩了就玩了,誰知道她奸詐至此,竟是愛慕我,要訛上我!父親,我冤枉啊……”
薑媛幽幽醒轉,聽到前殿的叫嚷聲,險些又被氣暈過去。
韓高傑那樣粗鄙不堪的男人,給她提鞋她尚且嫌臟,如今竟到處喧嚷,是她靠上前去……勾引他?
薑媛慘白著一張臉,一把鉗住侍女的手,染了鳳仙花汁的長指甲深深嵌進侍女的皮肉裡,“公主呢?”
她聲音沙啞,滿臉急切,“新昌公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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