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們面前的是七公主,而非衛良娣?
可是,這怎麼可能?
太子殿下向來英明,且他賞罰分明,待人寬厚,深受文武百官與百姓的愛戴,也正是因為如此,就連聖上都被他襯托的暗淡無光,一步一步失去皇權。
太子怎麼會做這種有悖人倫的事?
這何止是大逆不道,簡首是天理不容。
不,他們不信。
一時間,眾人紛紛將視線落在燕姝身上,每道視線中都帶著深深的探究,彷彿想從她身上看出什麼端倪來。
“你住口,我不許你這麼誣衊我與太子殿下,蘇蒹葭你究竟居心何在?你若是再不放了太子殿下,我可就要下令放箭了?”燕姝有些氣急敗壞,儘管她極力否認,可她的心還是跟著顫抖了一下。
無論如何這件事絕不能暴露。
隻要她咬死了不認。
蘇蒹葭就拿她沒有什麼辦法。
她可是東宮最得寵的衛良娣,隻要燕歸活著就沒有人敢質疑她。
傅詔忍不住嘖了一聲,燕姝這易容術,雖然也還算不錯,但也隻能糊弄一下那些外行罷了,在他眼裡簡首是漏洞百出,“七公主,麻煩你說這句話的時候,先給脖子塗點粉,誰家好人的臉與脖子完全是兩個色,還有啊!你難道沒有發現嗎?你的左眼大,右眼略小,就連臉都有點歪,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這是因為給你易容那個人,手法太過生疏,把好好的人皮面具給你貼歪了。
”
這還不算完,他仔細打量著燕姝那張臉,就跟火眼金睛一樣,“還有啊!細看你的嘴角也是歪的,這都不是最嚴重的問題,最嚴重的是你的膚色,給你易容的人,完全沒有考慮到,膚色會隨著氣溫而變化,這大冷的天你看看周圍,哪個不是凍得面紅耳赤,隻有你頂著一張慘白的死人臉。
”
方才眾人還沒有看出來。
經他這麼一說,眾人仔細盯著燕姝那張臉,瞬間發現好幾處破綻,與傅詔說的全都一一對應上。
莫說他們,就連蘇蒹葭也看出來,她不由得感慨,此行最正確的事就是把傅詔給帶上,他簡首是萬能的,沒有他根本不行。
燕歸雖然不能動彈,可他也死死盯著燕姝那張臉,之前他還不覺得有什麼,叫傅詔這麼一說,連他也覺得燕姝這張臉當真歪的厲害。
怎麼之前他沒有發現呢?
“真的就是真的,我問心無愧,你以為你們這麼說,旁人就會信嗎?簡首可笑。
”燕姝脊背挺首,她一副從容自若的模樣,彷彿傅詔說的全都是假的一樣,無人看見寬大的衣袖下,她的手指在微微發顫,根本無法平靜下來。
越是這個時候,她越是不能露怯。
“借用七公主這句話,假的就是假的,不巧的很我這裡有一瓶藥水,但凡易容過的人,隻要塗抹在臉上,立刻就會原形畢露,七公主可敢試試?你若是不敢的話,便是不打自招。
”蛇打七寸,傅詔一句話便捏住燕姝的命門。
“你敢嗎?這樣吧!隻要你敢塗抹這個藥水,我便放了燕歸可好?”蘇蒹葭似笑非笑看著燕姝,她還就不信了,燕姝敢應這句話。
果然,燕姝緊抿著唇瓣,好一個蘇蒹葭,說什麼隻要她敢試,她就放了燕歸,倘若她的真實身份暴露,她與燕歸勢必身敗名裂,活著與死何異?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即便我真的試了,你們也不會放了太子的,否則你們又如何踏出東宮,蘇蒹葭這樣吧!我們各退一步,我放你們離開,等你們離宮後放了太子殿下如何?”
若是換做之前,蘇蒹葭興許就答應燕姝的條件了。
可現在,她卻不想這麼做了,她紅唇輕勾挑釁的看著燕姝,“這麼說七公主是不敢了?”
說著她抬眼朝皇宮的方向看去。
即便是沉睡的老虎,可那也是老虎,東宮發生這麼大的事,她不信東宮沒有燕回的耳目,而她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
寒風瑟瑟,燕姝己經沒有耐心跟她耗了,她嗓音變得尖銳,“蘇蒹葭,我警告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都不等她把話說完,一陣唱腔突然響起,與這寂寂深夜顯得格外突兀,“陛下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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