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沒想到,如今倒是綰綰的身份比你略遜一籌,真說起來是我家綰綰高攀你了!”
他這話說的十分不善,畢竟誰願意讓女兒捲到這些紛爭中。
這可不是簡單的紛爭,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
他與殿下都不希望綰綰過上這種日子,畢竟有他們護著,綰綰完全可以肆意妄為,根本不用過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
沈鶴亭面色驟變,他放下手裡的酒杯,一撩衣袍重重跪在晏行面前,他小心翼翼看著晏行,“太傅大人實在是折煞我了,從始至終都是我配不上蒹葭,是我高攀了她
晏行垂眼看著他一言不發,來之前他什麼都想到了,甚至覺得哪怕沈鶴亭是敵國的人,也無關緊要,大不了讓他斷絕關係,然後入贅。
可他的身份竟如此複雜……
根本不是他想放棄,就能輕易放棄的!
晏行嗬了一聲,“你知道殿下最慶幸的是什麼嗎?”
沈鶴亭搖頭。
在他的注視下,晏行一字一句道:“殿下最慶幸的是,綰綰不必捲入宮闈,每日勾心鬥角,也不必去與後宮那些女人爭寵,你該知道戰場上是怎樣的刀光劍影,可後宮卻是步步驚心,殺人不見血,甚至比戰場還要危險萬分
沈鶴亭的心頓時沉了下去,“那太傅的意思是?”
他甚至不敢說出後面的話來。
晏行不答反問,“你知道為何我與殿下會同意你與綰綰的親事嗎?”
他沒有給沈鶴亭開口的機會,接著又道:“那是因為你承諾過,此生唯有綰綰一人,你若是做不到,這門親事自然作罷,所以能不能娶到綰綰,在你,而不在我和殿下
“沈鶴亭,我希望你能明白,綰綰心悅於你,而我與殿下都希望她能如願以償他作為父親,怎會不盼著女兒幸福呢!
沈鶴亭眼眶一紅,他看了晏行一眼,重重將頭磕在地上,“我明白太傅的話,隻求太傅與殿下給我一個機會,此生我絕不會負蒹葭的,我說過唯有她一人,便絕不會再要沾染其他人
晏行緩緩站起身來,“鎮國公,我與你同為男人,如此不知有些話說出口容易,可真要做到,難如登天!江山與美人如何取捨,自古便是一個難題
“倘若今日你選了美人,來日失意時未必不會怨恨她,阻礙了你大好前途
“若你選了江山,日後自有數不儘的美人,區區一人又算得了什麼?”
沈鶴亭眼神堅定,“不,我絕不會這樣的,我隻要蒹葭
晏行垂眼看他,“那你揹負的那些血海深仇呢?你捫心自問,你真能做到徹底放下嗎?”
“我可以!”沈鶴亭逐字逐句道。
晏行沒有說信,也沒有說不信,他隻勾唇淡淡一笑,“人心易變,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你與蒹葭的婚期還有西個月,我給你足夠考慮的時間,但你當知落子無悔
撂下這句話,他轉身離開。
徒留沈鶴亭一人。
沈鶴亭慢慢起身,他眼尾泛紅,拿起桌上的酒壺,大口大口灌了起來。
晏行知道大長公主還在等他的訊息,一回到公主府,他便首奔大長公主的寢宮。
大長公主見他來了,且他臉色難看的厲害,她立刻開口問道:“你與沈鶴亭都說了些什麼,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