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
綾墨把左手伸了出去,夜紅綾拿著戒尺朝他的掌心打了一下:“疼嗎?”
綾墨品嚐著滋味,看著掌心隻留下一道紅印,實話實說:“愛妃放水了許多,比不上之前疼。”
廢話。
夜紅綾擱下戒尺,之前是為了教他寫字,懲罰自然也是實打實的,現在她又沒有虐待人的嗜好,乾嘛要打疼他?
不過想到以前。
夜紅綾抬眸看他,漫不經心地托著下巴:“雙重藥物覆蓋記憶,倒也當真算是很獨特的手段了,你怎麼想出來的?”
綾墨倒也沒隱瞞:“墨白的指點。”
頓了頓,似在解釋:“既然要用另外一重身份過來,自然要把過往抹得乾乾淨淨,否則很容易留下破綻。”
夜紅綾沒說話。
綾墨走到她跟前,緩緩屈膝蹲跪下來,輕輕把頭枕在她腿上:“我知道愛妃是多厲害的一個女子,身邊定然容不下來曆不明的人。況且又被人那麼刻骨銘心地背叛過,自然防備心極重,我身上但凡有一處疑點,愛妃隻怕都容不下我。”
所以,不但把記憶抹掉,所有可能會泄露身份的學識、過往的武功和謀略,都得抹得一乾二淨,隻留下在神隱殿所學到的東西,以及毫無保留地交付所有的忠誠,如此才能在最快的時間之內獲得她的信任。
夜紅綾伸手,修長的五指從他墨緞一般髮絲中穿過,心頭一片柔軟平靜。
這世上有個人傾儘一切對她好,不惜用最卑微的方式來到她身邊,捨棄一切尊貴榮華,承受那麼多磨難,隻為護她周全。
這件事不管想起來多少次,都依然無法剋製地讓人動容。
更何況她現在已經完完全全被他虜獲,再提起之前的事情就越發覺得,心頭有種說不出來的情意翻湧。
夜紅綾伸手抬起他的頭,纖細手指勾起他的下巴,傾身吻了吻他的唇瓣:“容修。”
綾墨微默。
“委屈你了。”
綾墨伸手環著她的腰,輕歎口氣,原本想說一句“委屈什麼?我甘之如飴”,可話到嘴邊卻生生改成了,“委屈倒是不曾,但受過的苦卻是實打實的,還望愛妃以後能多多疼我憐我愛我,好好補償我才是。”
夜紅綾聞言,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嗯了一聲。
兩人在書房裡濃情蜜語了一陣,外面有小廝來通報:“殿下,楚閣老、武王、莊王和寧王求見。”
夜綾墨淡道:“看來有說話分量的人都來了。”
幾位老王爺和楚閣老同時求見,自然都是商量好的,求見夜紅綾是為了什麼,他們心裡當然也清楚。
不過皇族宗親幾位老王爺若以為夜紅綾是個能通過言語說教的人,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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