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南聖四個月,至今訊息全無,這又是巧合還是陷入了一場陰謀?
“如果大家覺得證據沒有問題的話,不妨議一議此事該如何處置?”
群臣沉默,凝重不語。
“父皇尚在養病之中,本王覺得此事還是該由父皇來決斷。”宣王開口,“其他人無權替父皇處置老四。”
楚閣老聞言,雖意外於宣王此時對廷王的維護,卻還是跟著開口:“老臣附議。”
上官丞相沉默片刻,淡道:“殿下覺得呢?”
“本宮也同意。”夜紅綾的回答倒是出乎群臣意料,“不過罪證確鑿,這一點大家無法否認,所以本宮的意思是暫時把四皇兄關入天牢,等候父皇龍體康建之後,再行處置。”
頓了頓,“誰若覺得不妥,便可以提出更好的解決辦法,然後順便告訴本宮,東齊皇帝提出的條件該如何應付?”
席間有人想要說話,可剛要開口卻聽到了夜紅綾最後一句,尚未出口的話瞬間憋了回去。
他們的確覺得把廷王關入大牢不太妥當,因為誰都知道天牢那種地方進去容易出來難,萬一護國公主從中做些什麼手腳,廷王處境必定更加危險。
然而,想辦法應付東齊皇帝提出的條件?
這個要求顯然更難應付。
小皇帝的態度那麼強硬,誰敢拿兩國征戰冒險?
文臣考慮的更多,萬一最後弄不好真到了興兵作戰的地步,穆國能打贏了還好,打不贏的話,是不是造成此結果的人就此成了穆國的罪人?
所以一時之間,卻是無人敢開口。
“七妹也不用再為難各位大臣了。”夜廷淵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夜紅綾,“有罪就認,本王也不是輸不起的人。該怎麼處置怎麼處置,本王多說一個字就不是父皇的兒子。”
這話說得真有骨氣。
容修忍不住想給他鼓鼓掌。
不過比起夜廷淵,他覺得更值得鼓掌的人是他家愛妃,瞧瞧,不動聲色間掌控全域性,讓夜廷淵連替自己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一句。
在今年最後一天的最後幾個時辰裡,再次輕而易舉地除掉一個障礙,離她的目標又近了一步。
相較於容修此時還有鼓掌的心情,本來進宮來參加守歲宴的大臣則完全這樣的閒情逸緻,所有人——包括支援夜天闌和夜紅綾的大臣大內,誰的心情都無法輕鬆。
支援護國公主的大多是一些年輕新貴,他們敬服護國公主敢作敢為的性情,敬服她征戰沙場無人能敵的本事,也敬服她馳騁朝堂無人敢觸其鋒芒的威壓,這種心情夾雜著一些激動和敬畏臣服。
其他人卻個個繃緊了神經。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沒有疾言厲色,沒有血流成河,也沒有皇帝陛下遇到這種事情時的震怒,大臣們無需誠惶誠恐地跪地請罪。
可在場的每一個人,此時都清楚地體會到了一種朝堂變了天的感覺。
寒氣,從腳底一直侵入脊背,讓人渾身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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