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衣沉吟片刻,“顏面隻是一種表面的虛榮,正視自己內心所求才是最重要的。”
頓了頓,“草民打小被沈家收養,雖是養子,可父親母親對草民視若己出,家中兄長對草民也是嚴苛教導,甚至從未隱瞞過草民非親生子的事實。草民家中還有一個妹妹,性格溫柔良善,草民與她感情篤深,曾因為這層關係而深感不安,後來得知父親有意讓我成為妹妹夫婿,驟然間隻覺喜悅,而並無半分有失顏面的感觸,所以男人的顏面在草民看來,並不那麼重要。”
夜紅綾聞言,沒什麼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語氣波瀾不驚:“你的卷子本宮看過,許茂俊也曾說過你學識過人,秉性不錯,以後前途也許不可限量。”
沈寒衣態度恭敬,卻並不卑微:“多謝殿下賞識,草民一身學識皆是兄長教導。”
綾墨心頭暗道,此人倒是個懂得感恩的人。
“若讓你為本宮所用,你是否願意?”夜紅綾淡淡開口,“成為本宮的人,本宮可保你前途無量,沈家一世無憂。終其一生,隻要你以及沈家不做違背律法之事,本宮便可提供沈家最強大的庇護。”
沈寒衣聽得這番話,心頭微震。
對於護國公主做出的承諾,他不會存有絲毫質疑,她是戰場上指揮千軍萬馬的人,比朝堂大多男子還強悍。
可她是個女子。
為本宮所用,這短短五個字裡藏著什麼深意,以沈寒衣的聰明不可能猜不出來。
他沒有立即表忠心,而是在心頭細細斟酌了片刻,然後低聲開口:“草民不敢拿沈氏一族的命運冒險,所以也有兩個問題鬥膽問問公主殿下。”
夜紅綾嗯了一聲:“但問無妨。”
“殿下可否把話說得直白一點?”沈寒衣問道,“為殿下所用,指的是......”
“做本宮幕僚,心腹,得力乾將,你喜歡哪種說法都可以。”夜紅綾道,“你心中的猜測是怎樣就是怎樣的,外面傳聞沸沸揚揚,雖是有心人刻意散播謠言,但謠言有時候也不是空穴來風。”
沈寒衣聞言,心頭又是一震,“所以,殿下確實有爭儲之心?”
“爭儲?”夜紅綾眉目清冷,語氣淡漠如雪,“不,本宮無需爭那儲君之位,本宮要的是一步登天。”
沈寒衣掩在袖子下的指尖微顫,沉默片刻,問了第二個問題:“殿下可有把握?”
女子為帝,穆國前所未有過。
可沈寒衣對此並沒有發出質疑和嗤笑,他隻是覺得自己需要吃下個定心丸,不敢輕易拿沈家命運做賭注。
夜紅綾哂笑:“三皇子和寒家毀於本宮之手,冀州佈政使乃是廷王嶽丈,即將因貪墨和私購兵器而被問罪,廷王處境雪上加霜;大皇子被困在南聖,短時間之內回不來,二皇子夜幕琛是個蠢貨......你覺得本宮有沒有把握?”
沈寒衣薄唇微抿,撩衣跪下:“草民願意為殿下所驅使,但有一個請求還望殿下答應。”
夜紅綾道:“說。”
“官場仕途誘惑太多,權勢浮華往往讓人迷失自己。”沈寒衣低眉,“臣不敢保證自己以後是否能堅守本心,所以請求殿下給草民一些約束,不管以後能爬到什麼樣的位置,此生隻願娶吾妹一人為妻,若有任何辜負她的行為舉止,還望殿下給予責懲,及時提點臣醒悟回頭,守住本心,不負心中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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