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位之中定然有一個是他們的儲君殿下,看眉目輪廓,顯然身形更高挑一些的那個比較像,年紀上也比較相符——儲君離開的時候十歲,如今十年過去,本該及弱冠之齡。
那麼另外一個五官精緻如畫,年紀看起來隻有十六七歲的漂亮貴公子又是誰?
“身穿錦白衣袍的那位,應該就是咱們的鳳王殿下了。”高高的樓閣上,靠著廊柱站立的男子手搖摺扇,漫不經心地開口,“通身的貴氣,說他不是鳳王我都不信。”
“眼神不錯。”另外一個身穿紫衣蟒袍的中年男子斜坐在靠欄上,手執白玉酒盞,沒什麼表情地俯望著禦道上那幾人,“昔日的孩子長大了,的確更有帝王氣勢,一看就非池中之物。”
站著的男子聞言,轉頭看著他:“王爺應該還記得這位殿下當年的模樣吧?”
“雖說十年的變化很大,卻還沒大到讓本王認不出來的地步。”懷王淡笑,笑意卻未達眼底,“的確是他沒錯。”
當年那孩子被帶回南聖,可是引起了朝野上下好大一番震動。
畢竟能勞駕他們的父皇和大祭司親自去接,且抵達南聖之後不久就被封了儲君,滿朝文武都震驚於皇帝雷厲風行的決定,對此不滿的也大有人在——權貴世家大多都有各自支援的皇子,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孩子自然持質疑的態度,也難得眾口一致地在朝堂上跟皇帝抗議這個決定,強烈要求皇上三思而後行。
懷王猶記得當時他的父皇聽了也不惱,隻是讓朝臣們自己判斷軒轅容修是否有資格做下一任帝王。
這話說出口之後,次日早晨那孩子就出現在了朝堂上,精雕玉琢般一張俊美小臉上儘是寡淡,無視滿朝文武投在他身上的打量眼神,隻冷淡說了一句話:“文能安邦,武能定國。任何不服者,隨時可以賜教。”
老臣們震驚於他小小年紀竟如此狂妄,但畢竟老臣城府深,尚能做到喜怒不形於色,而一些年輕的臣子則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面露不讚同之色,隻覺得他太狂妄,實不堪當大任。
然而無人知道,那孩子其實隻是不想浪費太多時間,更不想多費唇舌,這句話落音之後,那年剛得了前三甲的朝上新貴便輪番出言挑戰。十歲的容修不驚不懼,不卑不亢,氣勢沉著穩定,一個人對戰朝上所有年輕新貴而絲毫不落下風,甚至隨口提出的一些犀利反問,當場就難住了狀元才子。
一場並不激烈卻讓人熱血沸騰的文采比拚堪稱精彩,更叫人震驚的是,比到最後已完全不是文采學識,而更多的是治國謀略方面的碾壓,朝上那些文學斐然的新貴們數次被問得啞口無言,汗濕重衫。
年紀越小,反而越襯托出他氣度上的不凡。
最讓人驚詫的是,這個孩子從踏上大殿開始直到辯論結束,他的語調都是不疾不徐的淡漠,波瀾不驚,連聲調都沒有揚高半分,讓人不得不心悸於他的心思縝密和氣度沉著,甚至有一種屬於執掌權力多年才有的威壓層層籠罩下來,震得群臣幾乎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種感覺很詭異,卻讓人找不到原因。
而除了朝堂上文臣新貴們挑戰文采之外,軍營裡的武將也並沒有閒著,畢竟小殿下自己說的“文能安邦,武能定國”,這文采謀略上碾壓群臣,武略上自然也該展示展示。
於是當校場上所有能拿得出手的武將都被打趴在地上之後,滿朝文武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他們覺得這個孩子已經不是文武雙全,而根本就是鬼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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