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斕能夠理解梁晉燕為什麼會因為“回報”的事情不高興,因為她也不喜歡將感動和感情混為一談。
梁晉燕聽完甘斕這句急切的解釋,看著她認真的表情,心絃像是被一隻手指輕輕撥弄了一下。
他聽甘斕說過很多次“喜歡”,剛剛那句應該是態度最不好的一次,偏偏他最受用。
甘斕並不知道梁晉燕沉默時在想什麼,畢竟她前科累累,她說的話,梁晉燕很有可能不相信。
“我挺沒良心的,你知道。”甘斕不惜罵起了自己,“如果我不喜歡你,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感動。”
梁晉燕聽後忽然笑了起來,“深有體會。”
甘斕:“......”
梁晉燕:“不說了?”
甘斕摸著面前的茶杯,小聲說:“不敢說了。”
梁晉燕:“還有你不敢的事情,真是聞所未聞。”
“我說不過你,反正你存心刁難我,怎麼都能把我繞進去,不說了。”甘斕決定暫時不跟他聊敏感話題。
“餐廳很早就開了。”梁晉燕沉默了一會兒,隨口和甘斕聊了幾句,“十幾年了。”
“本來打算找到你之後帶你過來的。”他想起當時的心境,勾起嘴角笑了笑。
“......你什麼時候認出我的?”這是甘斕一直以來都好奇的問題,之前她沒有從任何人口中得到過答案。
甘斕問完這個問題以後,服務生過來上菜,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甘斕和梁晉燕很默契地沉默,等著服務生上完菜離開。
服務生走遠後,梁晉燕才緩緩啟唇,說了一個時間:“你被接回任家第三個月的時候。”
那就是十六週歲那年,那個時候梁晉燕二十出頭了——
“你看到我了?”甘斕努力搜尋了一下記憶,她好像不記得那個時候見過他,“你在哪裡看到我的?”
梁晉燕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表情變得有些陰沉,“你確定要知道?”
直覺告訴甘斕,不是什麼好事兒,但最終還是好奇心占據了上風。
她鄭重其事地朝梁晉燕點點頭。
“魅夜。”梁晉燕扯了扯嘴角,“陳嬌,你記得麼。”
甘斕的臉一白,手驀地收成了拳頭,嘴唇也沒了血色。
她當然記得——陳嬌就是任宗明當時介紹給她的“老師”,她曾經那一套“技能”,都是陳嬌一點點傳授給她的。
陳嬌是魅夜的掛名老闆,也是出了名的交際花,正常的名門千金,家裡根本不會讓她們和陳嬌打交道。
甘斕當時沒得選擇,任宗明拿走了甘鈺雯骨灰要挾她,她隻能任人宰割。
那段時間裡,都是任先過來接她的,除了任先之外,現在她身邊的人裡也都不知道這事兒。
就連甘綦都不知道。
甘斕知道梁晉燕對她的事情瞭如指掌,可沒想到他居然連這個都知道——
“好了,這個話題就此結束。”梁晉燕看到甘斕的表情,主動叫停。
“你當時......為什麼沒跟我說話?”甘斕艱難地擠出下一個問題。
很顯然,她還不想結束這個話題。
“我以為,你家庭遭遇了什麼變故,”梁晉燕說,“怕傷你自尊。”
甘斕鼻頭一酸,嘴唇緊緊地抿住,用力憋著氣,才忍著沒哭出來。
那天晚上,梁晉燕雖然沒有去跟甘斕說話,但是他一直找人盯著甘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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