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閉的審訊室裡,隻有頭頂最高處開了一扇小鐵窗。
馮橖坐在長條的審訊桌前,一直在回想著自己今天從易勝連房間裡撿起的那些廢紙上面的內容,一頁一頁,走馬燈似的在她腦子裡不停回放著。
突然,吱呀一聲,審訊室的門開了。
一身軍裝的賀南章從外面大步走了進來,然後在她對面坐下。
馮橖還沒來得及說話,秦蕭晨又火急火燎的進來了,手裡拿著一遝厚厚的資料,神情很是有些大事不妙。
“這是春風廠垃圾清運人員徐達的資料,我已經看過了,沒有任何問題,但跟我今早在廠門口攔下的人完全不一樣!”
秦蕭晨一邊跟賀南章稟報,一邊把資料遞給賀南章看。
賀南章聽他這樣說,不由得詫異的抬頭看了他一眼,意思是這麼粗心的錯誤你也犯?
但事已至此,不是罪責的時候,而是要趕緊找到今天把圖紙從廠裡運出去的人。
“把那個徐達帶進來!”
賀南章一聲令下,不一會兒便有扛著槍的士-兵押著一個老實巴交的中年男人進來了。
他就是春風廠的垃圾清運員徐達。
“長官,不是我,真不是我啊,我今兒個休假,根本沒來過廠裡!”
徐達一見到賀南章就開始喊冤。
秦蕭晨湊到賀南章耳邊,耳語道:“我們是在牌桌上找到他的!”
意思是徐達沒有說謊。
賀南章表示知道了,看了眼徐達問道:“你的春風廠的出入通行證呢?”
“在我身上呢,在我身上呢!”徐達一邊說一邊在自己身上摸索,結果表情一變:“糟了,我的通行證怎麼不見了?我的通行證呢?”
賀南章見他情急的表情不像演的,又問:“你最好仔細回想一下,這通行證是在哪兒丟的,有可能被誰拿去了,要是想不起來,可是要坐牢的!”
徐達一聽,差點嚇得趴地上去:“長官明鑒,我……我……我真想不起來了……”
賀南章冷笑一聲,修長的手指輕叩著桌面:“你確定想不起來了?”
徐達被賀南章語氣裡的冷意給嚇了一跳,哆哆嗦嗦道:“長官,現在都新時代了,不……不流行屈打成招那一套吧,我……我……我隻是想不起來,不……不犯法的吧!”
賀南章點頭:“是不犯法,不過你既然想不起來,我幫你想想怎麼了?”
說著,給了秦蕭晨一個眼色,秦蕭晨笑著湊上前去,勾住徐達的衣領:“來來來,兄弟,我帶你到别處想去!”
說著,勾著徐達去了隔壁。
賀南章這才回過頭來看像馮橖。
馮橖一直在冥思苦想,對剛才發生的事情彷彿置若罔聞一般。
賀南章坐到她面前的桌子上,問她:“在想什麼?”
馮橖抬起頭:“你能給我拿些紙和筆來麼?”
賀南章雖然不知道馮橖想要做什麼,但還是滿足了她的要求,命人拿來一遝白紙跟鉛筆。
馮橖接過紙筆,按照腦子裡回想的畫面,開始趴著塗塗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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