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葉府終於近在眼前了。
葉非晚望了眼寂靜的過分的府門口,腳步終於加快了些,隻想快點走進府中。
身後卻陡然響起一陣腳步聲,微有淩亂。
她動作一頓,遲疑片刻方才轉身。
扶閒。
他依舊穿著暗緋色衣裳,腰封襯的他身形頎長,隻是,他不再似以往那般唇角微勾、眉目瀲灩,反而……容色蒼白,長髮都被雨打濕,兩縷碎髮耷在臉旁,多了幾分狼狽的華麗。
“扶閒公子?”葉非晚詫異,她未曾想扶閒竟會在此刻出現在葉府門口。
“今日去了何處?”扶閒嗓音微啞,目光死死盯著她,神色更不見以往的調侃,唯餘嚴肅。
“什麼?”葉非晚不解。
“為何今日未曾去如意閣?”扶閒複又問了一遍,人更是上前走了一步。
沒有隻言片語,也未曾讓人知會一聲,她沒有去如意閣。
扶閒心中本不悅,可想到昨夜之事,第一次大發慈悲想著,讓她休息一日。
可是,在得知封卿攜曲煙一同出城時,他終是有些坐不住了,從未有過的心煩意亂。最終還是起身來了葉府。
然而……她卻不在!
管家說不知她去了何處,隻知……她今日精神有些不濟,臉色蒼白。
他心底終有些怕了,她平日裡裝的如何鎮定自若,可是看見封卿時,她眼中的光,是瞞不了任何人的。
會不會……因為封卿與曲煙一事,她心中鬱結……
餘下的事,他竟有些不敢想了,在京中尋了良久,卻未曾尋到她的身影。終究回到葉府門口等著,等到天色漸沉,她終於出現了,滿身狼狽。
可終究……她還活生生的。
“怎麼了?”葉非晚的聲音傳來,她勾唇笑著,眼中如隔著一層薄霧,讓人瞧不出她的真切心思,“我去陪我父聊了會兒天。”她解釋道。
扶閒神色微緊。
葉非晚卻突然想到什麼,抬眸望著他:“你該不會以為,我大受打擊之後,自尋短見了吧?”
扶閒如被說中,臉色一白,可下刻看著她故作笑容的模樣,咬牙切齒道:“你能受什麼打擊。”
“封卿不是和曲煙一道兒出城了?”葉非晚聲音輕描淡寫。
扶閒愕然:“你知道?”
“滿城風雨,我豈會不知,”葉非晚微微垂眸,嘲諷一笑,再抬眼人已如常,“所以你這是擔憂我?”
“不是,”扶閒瞪著她,“禍害遺千年,擔心你作甚。”
“是啊,”葉非晚卻未曾否認,隻點點頭,“所以,我才不會自尋短見呢。”
扶閒凝望她良久,下刻突然上前,一把將她擁入懷中。
葉非晚身軀緊繃,怔在原處,待反應過來,剛要掙紮。
後腦卻多了一隻大手,扶閒將她用力按入懷中,擁著她的肩,極為用力,直到察覺到懷中人是真切存在的,提了一整日的心,終於收迴心底。
葉非晚輕怔,這一次,未曾回絕,卻從未迴應。
不知多久。
扶閒終於鬆開了她,神色間添了幾分怪異,似是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他後退半步,隔開二人間的距離,喉結微緊:“醜死了。”
葉非晚錯愕抬眸,待看見他在緊盯著她時臉色一黑:“既然這般醜,難為扶閒公子方才不嫌棄了!”語畢,便要繞過他直接走進葉府。
“你今後,作何打算?”扶閒的聲音傳來。
葉非晚腳步一頓,靜默好一會兒,垂眸低道:“有事要入宮一趟。”
“入宮作甚?”扶閒蹙眉。
“請旨,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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