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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死寂。
封卿再未應聲。
葉非晚心中卻已知曉他的答案,他的確是這般想的。
他不會幫她,不覺得她會贏,更不會去找曲煙要紅玉琉璃,所以,在他心中,這是一場她註定輸的賭約。
抬眸,望著夜色裡的白衣男子,他總愛穿白衣,當初便是這樣一幅白衣翩翩的模樣,鑽入她心中。
終究是她不自量力,竟想要將這樣的男子占為己有。
“王爺果真一直不信我呢,”葉非晚垂眸,說的半真半假。
封卿神色一滯。
葉非晚望著地上被月光拉出的淡淡的影子,許久,低語:“你不需要同曲煙說,取消這場賭約。”
封卿眉心緊皺:“你這是何意?”
“意思是,這賭,既是我應下的,即便是輸,丟的也隻是我個人的臉面而已,”說到此,生怕他誤會一般補充道,“王爺還請快心,賭約一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不會丟王府的人。”
封卿臉色陰沉,看著她這般著急與王府隔開關係的模樣,心底莫名鬱結:“紅玉琉璃乃是稀世珍寶,即便葉家為首富,此物也絕非有錢便能買到的。你如今是王妃,輸賭是小,有失體統為大!”說道後來,語氣終究添了幾分惱怒。
葉非晚睫毛微顫,勾唇淺笑:“體統……我本就無體統可言,王爺不早就知道了?”
封卿雙眸一緊。
葉非晚輕輕撥出一口氣,抬眸,迎著他望去:“這場賭約,便不勞王爺費心了。”
“你以為你自己可以?”質疑之言,幾乎未經思索便已說出。
葉非晚呆了呆,原來……在封卿心中,她不過是仰仗他的附庸品而已啊,她眉眼彎著,笑的越發粲然:“封卿,沒有你,我自己也可以的。”
從來都可以。
前世,一個人的洞房花燭,一個人在宮宴上應對百口,一人回葉府。
後來葉府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她徹底成了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王府裡,守著名不副實的位子,守著不屬於她的人,等到了柳如煙。
唯一慶幸的,便是冷院中,有芍藥陪著,讓她生生多活了一年。
封卿身軀一僵,他很不喜她說“她一人也可以”的模樣,他甚至不希望“她一人也可以”,可似有東西堵在喉嚨,他什麼話都道不出,最終隻一甩袖:“隨你!”
話落,轉身,大步流星離去。
葉非晚半眯雙眸,望著夜色裡漸漸消失的白色身影,許久垂眸自嘲一笑,轉身離去。
她也想有人可依,若非無人,她何必故作堅強?
翌日,晨。
葉非晚醒的不算早,天色轉寒之故,日頭出現的晚,因此外面還是陰沉沉的。
用完早食,葉非晚想了想道:“芍藥,幫我去點心鋪子買些點心。”
芍藥欣然應下:“小姐又饞桃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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