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那汝安面前戰戰兢兢,屁都不敢放一個,但到了這裡,立刻豪橫起來。
李沐塵笑吟吟地看著那汝平,道:“那少爺,出來了?索朗大師呢?”
那汝平皺著眉頭,想說什麼,但又說不出口,那樣子,簡直比拉肚子找不到廁所還憋得難受。
那希堯看出問題來,問道:“汝平,怎麼回事?”
那汝平就把進門前發生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人們這才知道,這人就是最近聲名鵲起的李沐塵李公子。
那希堯作為家主,當然知道。
京城四大家的家主早就因為李沐塵在南方鬨出的動靜而聚會討論過了。
李家曾是京城第一世家,鼎盛時期的實力,遠超現在的四大家。
李家捲土重來,四大家誰也不敢大意,因為李家一旦崛起,很可能就會有一家被擠出四大之列。
而且當年大家競爭,多多少少做過一些落井下石的事情。尤其是那家,更是靠著李家消失了,才躋身四大。
那希堯怎麼會不忌憚李沐塵?
可是現在,那家的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不管李沐塵今天是為何而來,也不管他能不能對付得了那汝安,哪怕一線機會,作為家主的那希堯也不會錯過。
“汝平,你怎麼不早說,李公子就是索朗大師說的救兵呀!”
“可是……”那汝平想起自己吹過的逼,“不行!堅決不行!”
“為什麼?”
“我……”
那汝平實在說不出口。
“那少爺,你再不開口,裡面那位喇嘛快堅持不住了。”李沐塵笑道。
那希堯急了:“汝平你倒是快說呀!”
“我……”那汝平心一橫,說道,“我剛才說絕不會出來求他,否則就……就磕頭認他做乾爹。”
“什麼?”
那希堯也是愣住了。
那家很多人更是義憤填膺。
“磕頭認乾爹?休想!”
“是啊,憑什麼認李家的人做乾爹?”
“保安,把這人給我趕出去!”
人們似乎忘記了裡面的一僧一魔還在戰鬥,死神剛剛和他們擦身而過。
家族的尊嚴和榮耀似乎變得更重要,如果失去了,好像比丟了命還可怕。
關鍵是,他們沒有人相信,眼前這個年輕人能拯救那家。
索朗大師所說的救兵,一定不是他。
反倒是那汝平,深吸了一口氣,放下了負擔,說道:“好,我說到做到,隻要能拯救家族,就認你做乾爹。”
說罷就要下跪。
身後有那家的長者痛聲疾呼:“不可啊!汝平,你要是跪下去,認一個外姓做父,如何面對列祖列宗?”
“死在那汝安手裡就能面對祖宗了嗎?”那汝平毫不客氣的回懟,“你們要是覺得沒面子,大不了,從今以後,把我逐出家門。”
那希堯哪裡捨得把兒子逐出家門,替兒子開脫道:“隻要能救家族,認異姓做乾爹有什麼關係。别說讓汝平磕頭,就是讓我跪下,又有何妨?”
長者無語,隻是痛心的歎了口氣。
那汝平見父親支援,就撣了撣袖口上的灰,以舊朝禮節,朝李沐塵跪了下去。
這一幕,把那群保安給看呆了。
尤其是李阿四。
李沐塵一抬手,一股力量托住了那汝平。
那汝平使了使勁,卻怎麼也跪不下去。
他抬起頭,驚訝的看著李沐塵。
李沐塵笑道:“你年紀這麼大,做我乾兒子,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這樣,換個條件吧。”
“什麼條件?”那汝平問道。
“把李家的舊宅還給我。”李沐塵說。
那汝平看向那希堯。
那希堯點頭道:“隻要你能幫我們渡過此劫,别說那幢舊宅,就連李家當年的一些舊產,我也可以一併奉還。”
李沐塵點了點頭:“好,你說的。”
話音未落,忽見他手裡多了一柄黑色的劍,手腕輕輕一翻,那劍就飛了出去,留下一條黑色的尾跡,穿過花園,噗一聲撞破了第一棟樓的牆壁,又噗一聲從後面的牆壁穿出,緊接著撞進了第二棟樓。
如此不停,寶劍穿牆的聲音疊在一起,難分前後,猶如餘音。
那條尾跡,如死亡的黑線,凝聚在空中,久久不散。
黑線附近的花木瞬間枯萎。
那汝安和索朗的鬥法還在持續。
黑水滾滾,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在這裡再也無法保持它的潔白,一片片蓮海被黑水淹沒。
還剩下最後幾朵白蓮圍繞在索朗的身體周圍。
“别掙紮了,你死定了,哈哈哈……”
那汝安笑著,忽覺不對勁,回頭看向身後。
一道黑色的劍氣,穿過牆壁,撞在他身上。
他的身體隨之飛起,砰一聲,被一把黑色的劍釘在了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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