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被抓或者被困,廖安就直接將人救回來了。
如果是受傷,廖安會直接送醫館或者將人帶回來。
總而言之,都不會讓慎正卿跑這一趟。
慎正卿作為一個仵作,唯一不可缺他的地方,就是有屍體的地方。
魏陽波的丫鬟和婆子,真的像他們推測的那樣,凶多吉少,也被害了。
當下慎正卿拿起工具箱,眾人匆忙跟著差役趕了過去。
這地方果然很偏僻,雖然還未出京城,可也已經到了京城邊緣。
這地方很少有人來了,零散著一些住宅,大多是空地。偶爾住著幾個人。
“就是這裡。”差役說:“今天來的那個男人就住在這個屋子裡,他說他在床上躺著,感覺馬車車輪過去的聲音。廖哥一看,馬車是往西邊走的,就說過去看看,西邊有一片亂石堆。”
那一片本來有房子,還有挺多人,是個私炮坊。
後來因為工人操作不當,私炮坊發生了爆炸。
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衛青寒還小,但是那次爆炸死傷頗多,引起的轟動很大,是京城的一起大案,所以衛青寒也聽說過一二。
私炮坊的十幾間房子全部被炸得七零八落,因為死了很多人,又是個不值錢的地段,所以這裡就一直荒著,沒有人來收拾,更别提在上面重新蓋房子了。
就連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也沒有在這裡過夜的。
一些殘垣破瓦,不遮風不擋雨的,還不如去那些大的鋪子門口躺一夜呢。
謝春曉走進了廢墟。
這真是一片,特别廢的廢墟。
磚瓦石縫中,長著野花野草,十足一副末日的景象。
廖安聽見腳步聲,從裡面探出頭來,喊了一聲:“大人,在這裡。”
眾人往裡走。
謝春曉蹲下身,撿起了一塊半截的瓦片。
從瓦片的斷裂處看來,這是新傷。但又不是特别的新,斷裂的地方已經有一些灰土了。
“大人你看。”謝春曉將瓦片拿給衛青寒看:“這瓦片是這幾天才被踩斷的,但不是剛才被廖哥踩斷的。”
瓦片上,有一個腳印。
衛青寒對謝春曉是很欣賞的。
一片被踩斷的,有腳印的瓦片可能很明顯,人人都看得出來。
但是當這片瓦片在一片廢墟中,在成千上萬的瓦片中的時候,想找出這一片來,談何容易。
這一地的瓦片,絕大部分可都是斷的。
更别提這個腳印,這是一個,告訴你有腳印,你仔細去看,覺得確實有的腳印。可不告訴你,你就未必能看得出來。
衛青寒非常讚許地誇了一句:“小謝的眼神果然犀利。”
謝春曉笑了笑,那可不是,痕檢乾了十幾年呢。這種環境的現場出的多了,找線索的時候,那恨不得一片磚頭,一片磚頭地找,眼神能不犀利嗎?
衛青寒繼續往前走,去看廖安發現的屍體,謝春曉卻拿著瓦片研究起來。
走進一堵被炸得七零八落,隻剩下一半的牆,果然看見了兩具屍體。
因為離死亡時間很近,現在又是秋天,整體溫度比較低,屍體還沒有開始腐爛,乍一看還是原來的樣子。
除了鮮血淋漓。
這兩具屍體可沒有魏陽波和那女子死得那麼安詳,他們是被匕首殺死的。
兩刀割喉,乾淨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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