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寒對謝明知的評價是。
謝鼎的兒子,不是個壞人。但這傢夥城府很深,絕對不是在家裡表現出來的那麼人畜無害,斯斯文文一個公子哥。
跟天真淳樸的妹妹比起來,妹妹隻有一層樓,這傢夥深不可測。
好在他對家裡人,對整個妹妹確實是儘心儘力,就憑這一點,暫時是可以相信的。
此時謝明知又回到了王英招的書房暗室裡。
他將所有的蠟燭都點亮,在明晃晃的屋子裡,檢查不知誰雕刻出來的一木架玩意兒。
都不知道這些東西是怎麼想出來的,千奇百怪,像是一個怪物世界。
但謝明知很有興趣,拿了一個仔細看,又拿了一個仔細看。
看來看去,他彎腰從箱子裡拿出了刻刀,在雕像的眼睛上颳了起來。
院子裡,廖安已經給花匠包紮好了傷口。
他對自己確實狠,這一下砸的幾乎要露出白骨,而且還是碾過的,所以整個手掌,包括手指,都皮開肉綻。在這種情況下,别說手上的老繭,就是皮都差點沒了。
等這傷口好了以後,肯定會留下滿手的傷疤,到時候就算是有老繭或者有其他什麼,都說不清楚了。
這一招雖然狠,但是確實有用。
本來是一個實打實的證據,現在變成了懷疑。
疑罪從無,衛青寒也不能那位懷疑就對誰嚴刑逼供,至少也要有個擦邊的證據才行。
包紮好了,捧著自己裹得像是個棒槌一樣的手,花匠連連躬身:“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他又是血又是淚,又是痛又是怕,臉上用袖子隨意地擦了擦,一塌糊塗。看起來,真的就是個無比普通的花匠。
但衛青寒這些年見過的人太多了,有多少凶手在人前,都是一副普普通通的樣子。
謝春曉也一直在一旁冷眼看著,此時,她說:“你等一下,你叫什麼名字?”
花匠說:“我叫閻奇誌。”
謝春曉道:“你是花匠?”
“對。”
“負責莊園裡的花圃?”
“是。”
謝春曉道:“說說你平時的工作,作息,都會在什麼區域內活動。”
花匠知道他們還在懷疑,但是一點不敢馬虎,老老實實道:“花圃裡有個屋子,小的就住在那裡。一個人住,平時也不太離開花圃,别看隻是一個院子,其實要乾的活兒很多。到了季節栽種,除草,施肥,翻土,除蟲,還有每個季節的各色花兒草兒,摘了送去各位夫人的屋子裡。”
謝春曉認真聽著:“是你送去,還是各位夫人的丫鬟來拿。”
“丫鬟來拿。”閻奇誌道:“有要的,有不要的。有喜歡這個顏色的,有喜歡那個顏色的,各不相同。再說,我成天在花圃裡挖土,身上臟,哪裡能去夫人院子裡。”
謝春曉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閻奇誌鬆了一口氣。
可是謝春曉緊接著就道:“不用裝了,你就是在王英招的書房裡雕刻木像的人。”
閻奇誌連忙說:“姑娘,我真不是啊。”
“你不但是,而且,昨天晚上可能在暗室裡整整呆了一個晚上。”謝春曉道:“穿的就是這一身衣服,因為喊得急,沒來得及換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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