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的臉頰上有深深的手指勒痕,有人捂住了她的嘴。害怕她大叫出生,引起周圍鄰居的注意。
慎正卿又檢查了師白卉的手,手指甲有斷裂的痕跡,一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她依然在努力的想要抓住什麼。
慎正卿脫下手套,站起身:“死者已經死亡超過八個時辰,算起來大約是昨天之夜。凶手非常狠毒,刀刀致命,師白卉沒有任何的還手機會,沒有經過纏鬥,隻有徒勞的掙紮。她指甲斷裂,手邊的土地有抓痕,看樣子她死前,非常的不甘心。”
謝春曉道:“孩子被搶了,能甘心嗎?”
眾人都覺得有道理。
對一個剛剛生產的母親來說,孩子被人帶走,是最不能接受的事情吧.就算是死,她也想抓住自己的孩子,可還是被帶走了。
師白卉沒有財產,她倉皇出逃,根本沒機會收拾一些金銀細軟,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一套,還是大牛給買了兩件,最普通尋常的款式布料。
現在,第二套衣服還晾曬在院子裡。
衛青寒看了一會兒屍體,出去問大牛。
“師白卉在你這裡,幾天了。”
大牛算了算:“四天了,她懷疑有人要殺孩子,就是在瑛娘死的那一天。然後一直在這裡,應該是沒出過門,反正我在的時候沒出過門,但是我大部分時間不在,我在點心鋪子裡做工,不過她對我說沒出去過,我覺得她沒說謊。”
“那劉永逸,就真的很可疑。”衛青寒說:“外室的孩子,也是自己的親骨肉,外室加孩子一起失蹤了,伺候的婆子一定會回去稟告的,他知道後一點不著急。也不找,也不報官,看見錦衣衛去查,提都沒提過一句。”
這非常不合理。
再冷漠的人也不能這麼冷漠,除非是胸有成竹。
不過大牛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沒有去過師白卉住的地方,也不知道師白卉身邊的婆子是誰,就算在劉家看見了,也認不出來。
謝春曉拿了隨身帶的紙,將地上的腳印給摹了下來。
“殺師白卉的,是個男人。”謝春曉說:“從他鞋子的尺寸來看,這個男人的身高和慎哥差不多。”
幾尺幾寸什麼的,謝春曉每次都覺得換算起來實在是太費勁兒了。不如周圍一看,每次都有不少人,找一個差不多的來比較就好了。
慎正卿面無表情,習慣了,像我就像我吧。
謝春曉道:“但是有一點很奇怪。”
“什麼?”
謝春曉道:“慎哥說,師白卉被害的時間,是昨天半夜?”
“對,根據屍體顯示,是這個時間。”
“這個時間,正常人都在睡覺。”謝春曉說:“就算師白卉這幾天如驚弓之鳥十分害怕,但是睡覺的時候,也不至於穿的這麼整齊吧。”
師白卉的屍體,穿得整整齊齊,頭髮都沒有亂。顯然她不是剛從床上爬起來的,是一晚上沒睡,在等著睡。
“看來是個熟人。”衛青寒道:“這麼晚了,師白卉一個女子帶著孩子,又是躲難的。要不是熟人,也不會輕易開門。但是這門,並沒有被砸開的痕跡。”
這又不是荒無人煙的地方,明目張膽的謀殺是很難的,隻要師白卉扯開嗓子喊救命,一定有人能聽見。
就算不敢跳出來阻止凶手,出來看看,看見不對勁,報官還是可以的。也不至於昨夜被殺,剛才才被髮現。要不是大牛帶錦衣衛的人過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被髮現。
深秋氣溫低,屍體腐爛得慢,說不定一時半會都不會被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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