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安走上前,捏起小個子的臉。
然後非常嫌棄的從懷裡摸出個帕子,粗暴的擦擦擦。
這一臉又是眼淚鼻涕,又是黑灰的。就算是放在一個大美人臉上,也不能看。更别提是個本來就長得不怎麼樣的男人。
“費事兒的。”
仲展鵬大步走到一旁,扛起一個水缸,裡面有水。
然後大步走回來,把水缸往男人頭上倒。
嘩啦啦的,半缸水,澆了一聲。
雖然這水也不怎麼乾淨,但畢竟是水,瞬間成了救命的好東西。
男人總算是緩過來了。
他用手抹了一把臉,氣喘籲籲的抬頭。
立刻有人從懷裡掏出畫像來,一對比......其實都不用對比,他們找了這麼多天,對這個不知道姓名的人的長相,早就熟記於胸。
差役道:“大人,就是這個人,沒錯。”
衛青寒居高臨下看他。
“帶走。”
找不到,算你躲得好。
找到了,再給你跑了,那錦衣衛就可以集體去皇宮門口吊一排了。
男人就這麼被帶走了。
善堂的人也陸續撤走了,後期收拾重建,或者怎麼樣,那都不是錦衣衛的事情了。
眾人回了錦衣衛,這一次都很輕鬆。
這案子到現在,一路追查,挖骨頭挖骨頭挖骨頭,總算是到了撥開雲霧的時候。
前期線索零碎模糊的時候,需要廣撒網,圍追堵截,各方求證。
現在人已經抓到,就不用那麼多人了,衛青寒帶著人審就行。
謝春曉和慎正卿心裡還惦記著那個被拿來試藥的死刑犯呢。
這個人不是人,試藥也沒有那麼講究。
被太醫們煉出來的藥被直接灌進了死刑犯的嘴裡,然後就是等著。
沒過一會兒,他的表情就有些迷茫了。
血從嘴角溢位來,但是絲毫也不見痛苦的表情。
眾人都看傻了。
謝春曉和慎正卿及時趕了回來。
就是這感覺,這一幕謝春曉見過無數次。
這種毒,摧毀的是人的神經係統,從心裡到生理,讓你戒不掉。
不過正常情況,應該是循序漸進,從少到多,從不純到越來越純。
死刑犯這一上來就來了一波高純度,所以身體吃不消,立刻就吐了血。不但吐血,而且耳朵鼻子都往外滲血,有那麼一點七竅流血的意思。
一個人七竅流血,他不可能不痛苦。
但是這種痛苦,被巨大的愉悅給麻痹了。
謝春看著死刑犯坐在椅子上,七竅流血,卻用一種夢幻的表情告訴大家,我不痛,我不難受,我很快樂,我看見了天國......
不知道死刑犯的天國裡有什麼。
不外乎是美酒美食美人之類的吧。
不過這藥效來的快也去的快,大概過了一刻鐘,他的神情漸漸萎靡。
慎正卿低聲到:“剛才有一點像迴光返照,這人不會要死了吧?”
他們倒不在乎這個人死不死,把他拎出來,就是準備讓他死的。但是這也死的太容易了一點。
謝春曉也低聲說:“應該沒那麼容易死吧,要不然的話,這藥怎麼掙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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