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正卿沒有什麼證據,山上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是他的一面之詞,但是,大家都相信了。
慎家的人都相信了,官府也相信了。
畢竟想來想去,他也沒有什麼騙人的必要。他也沒有一個人殺光綁匪的本事。
隻有第三者的出現,才能解釋這件事情。
這案子到這裡,在慎家就算是完結了。當然在官府那裡不算完結,他們又追查了好一陣子,具體如何慎永望不知道,但應該是沒有什麼收穫。
衛青寒道:“但這些事情,和慎清有什麼關係?”
慎永望換了個姿勢。
“他來見過我一次。”
眾人也都換了個姿勢。
“又過了幾個月,有一天早上,天剛矇矇亮,我起來就看見阿卿坐在台階上,院子裡一個下人都沒有。我很奇怪,就過去喊他,以為他有什麼事情呢,結果我喊了他一聲,他一回頭。”
慎永望說得自己都屏住了呼吸。
“他一回頭,我就覺得不對勁。不是正常的阿卿,是那天在土匪窩裡,那個坐在屍體堆中的阿卿。”
“他就那麼看著我,如何說,我叫慎清,我要休息了,把這孩子托付給你,他什麼都不知道,你要好好待他。”
然後慎正卿眼睛一閉倒了下去,把本來還有一點瞌睡的慎永望徹底嚇清醒了。
慎永望趕緊叫大夫。
不過好在慎正卿沒事兒,大夫檢查了一下,什麼事兒都沒有,沒過一會兒,他也就慢慢清醒過來。
慎永望說:“後來,我旁敲側擊,果然他什麼都不知道,連著被綁架遇到土匪這事情,他好像都不記得了。”
慎正卿從頭聽到尾,一臉的茫然。
好像在聽自己的故事,又好像在聽别人的故事。
這事情慎永望也不敢告訴任何人,更不敢告訴慎正卿。而且他本身也是雲裡霧裡的,說知道吧,確實知道得比别人多,但多多少,也是有限。
都說完了,慎永望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
“我知道的就這麼多。”慎永望說:“那個自稱慎清的人是怎麼回事,我也悄悄地問過一些老先生,不過眾說紛紜,我覺得沒一個靠譜的。”
謝春曉猜,他一定也碰見過,說是借屍還魂,妖怪附體一類的老先生。不過慎永望心疼弟弟,當然不願意相信那些。
好在這些年慎正卿雖然不願意回府裡住,但言行舉止都正常,又在正義凜然的錦衣衛裡當差,平平安安的,也就讓他慢慢的放下心來。
衛青寒道:“當年這案子,是哪個地方負責的?”
慎永望道:“京兆尹衙門。”
“好,我知道了。”衛青寒說:“我會去把所有相關卷宗資料都拿來的。”
公對公做事,就是比較方便。
這案子說是久遠,其實不算久遠,隻是因為他們那時候還小,所以沒有參與罷了。而當年參與的人,現在應該大部分還在,所以問起情況來,也比較好問。
眼見著慎永望再不知道什麼,衛青寒便帶著受害者屍體,凶手,凶器,等等案件相關,回了錦衣衛。
已經半夜了,凶手睡不睡覺不知道,捕快也是要睡覺的。這又不是熬一夜就能乾完的活兒。
於是衛青寒非常大度手一揮。
“大家休息,明早再查。”
一群手下感激涕零,瞬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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