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對女子輕薄,這是重罪。
女子對男子輕薄,從道理上來說同樣不對,但事實上,就算是衛青寒也沒辦法把摸了他一把的姑娘抓起來怎麼樣。
叫人知道了,會笑話你生在福中不知福,得了便宜還賣乖。卻不會覺得你的利益受到了損害。
就是如此憋屈,這憋屈,也隻好認了。
若非因為魏陽波的命案,這事情根本就不會大張旗鼓,就算衛青寒覺得有問題,也一定是悄悄的調查。
雖然衛青寒不怕風言風語,可也不想因為這種事情被人議論紛紛。
他可以公事公辦,把姑娘抓了,用這種罪名審了,判了,打一頓關起來。但這雖然不是死罪,可是姑娘出去之後,就很難生活了。
衛青寒雖然一直秉公執法,但也不是死腦筋。
他說,世上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我等為官,手持利劍,有生殺予奪之權。有那麼多凶神惡霸,欺淩百姓,魚肉鄉裡的惡人都沒有除儘,卻盯著一個弱女子的一點錯處,沒有必要。
謝春曉為哥哥打抱不平,但是覺得衛青寒說得也對。
法,理之外還有人情,不必咄咄逼人,不必趕儘殺絕。
兩邊的供詞聚到了一處,有可能的凶手,就是這個叫做秦姨的人。
可惜她見自己裹得隻露一雙眼睛,相巧雲和繆雨都沒有看見過她的臉,隻知道她是個四十來歲,身材豐,盈,穿著打扮都很仔細的婦人。
“真奇怪。”廖安道:“這秦姨,她慫恿相巧雲追大人,又慫恿繆雨追謝公子,有什麼用啊?莫非真是好心好意,覺得姑娘可憐?”
謝春曉斷然道:“胡說八道。”
大家一起看她。
“看我乾什麼,我說錯了麼?”謝春曉道:“廖哥你也太天真了,如果秦姨是一個好人,真為姑娘們好,能想出這缺德點子?”
這絕對是一個,風險大於收益的點子。
衛青寒雖然沒有成家可是大家大戶,被這麼算計,沒成親前先納妾,就不怕衛青寒願意家裡也不願意,被找個理由收拾了嗎?
謝明知就更扯了,繆雨對他的瞭解少得可憐,連他是不是有家室都不知道。就這麼往上衝,萬一謝明知有問題呢,萬一家裡有問題呢,沒有這麼助人為樂的。
眾人想想,也是如此。
衛青寒道:“世上的事,無非兩種。要麼為了心意,要麼為了利益。”
不是做好人好事,那就是有所圖。
這兩個姑娘被查了個底朝天,確實沒有什麼可疑。那麼她們對對方來說,就是一個棋子了。
謝春曉道:“如果相巧雲和繆雨,成功地留在了衛大人和我哥身邊,過上了好日子。那在她們心裡,這秦姨可就是大恩人,日後若有所求,必當報答。”
過分的所求,也可以不願意報答。但是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個把柄,秦姨也可以用來威脅她們。
隻是沒想到,碰上這兩個油鹽不進的,直接就將人捆了,沒讓事情有機會發酵出去。
謝明知緩緩道:“這兩個確實不成,但誰又知,到底有幾個相巧雲,有幾個繆雨?”
眾人都沉默下來。
京城裡受苦的女子太多了。不受苦的,想要攀高枝的女子,也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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