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仵作,你需要一個助手嗎?”
“啊?”慎正卿愣了一下,立刻道:“要的,謝姑娘剛才說的,開顱檢視病變,我雖然懂了,但不是特别懂。要是能夠指點我一下,那就太好了。”
謝春曉的腳步停了下來。
她在心裡衡量了一下,雖然說在停屍房乾一晚上活兒,比在牢裡看一晚上老鼠跑來跑去,好像也好不到哪裡去。但是,她現在要表現啊。
沒有價值,就不會被利用。不被利用,就可能被放棄。
“如果大人同意,我是沒問題的。”謝春曉立刻說:“我雖然不是仵作,但是我和山水縣的老仵作關係不錯,常給他打下手,那些活兒都是做習慣的。”
老仵作年紀大了,有些活兒力不從心,有技術但沒精力。
偏偏他那活兒不是一般人能乾的,也找不到助手,甚至衙門裡的差役大部分都跟不完全程就跑出去吐了,每次都要挨他的罵。
一來二去,他就特别喜歡謝春曉,因此謝春曉不怕血不怕臟,無論多噁心可怖的場面都能冷靜面對。
謝春曉從一項全能,慢慢的往二項全能上過度。
衛青寒欣然道:“那甚好。”
不要錢,又能乾活兒的人,隻要不是凶手,衛青寒都非常歡迎。
謝春曉跟著慎正卿進了停屍房。
停屍房裡打掃的很整齊,已經有兩具屍體躺在裡面。
一個是朱英衛,跳河溺死的。
一個是裴和宜,被分成了六塊,現在六塊屍體已經拚成了一個完整的人,不過屍體上還是能明顯看見拚湊的裂縫。
第三個加入的成員,就是冷眉了。
“今晚上要辛苦謝姑娘了。”慎正卿說:“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的,你儘管說不要忍著。要是覺得累了,隔壁有個床榻,也可以小睡一會兒。”
請一個素未謀面的姑娘在停屍房裡睡覺,慎正卿也是會為人處事的,大約是在停屍房裡,讓誰吃掉了腦子。
好在謝春曉沒在意。
她沒在法醫室裡睡過覺,但是他們的證物室有時候也好不到哪裡去。還不是到處血,各種怪味道。
慎正卿換了一身衣服,又拿了一身衣服給謝春曉換,謝春曉剛穿上,衛青寒來了。
“我過來看看,你們忙著,不用管我。”衛青寒說了一句之後,就走到了一旁。
也不知道他是確實好奇等結果,還是有點監視謝春曉的意思。反正這麼說一下,至少面子上過的去,免得謝春曉帶著怨念乾活兒,事倍功半。
畢竟謝春曉是會武功的,而慎正卿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一個書生,不知道能不能打。
下一刻,書生手裡握著一把鋸子。
“我要開顱了。”書生慎正卿說:“謝姑娘,沒問題吧?”
“沒問題。”謝春曉確定點頭:“開。”
這是個腦力活兒,也是個體力活兒,還是個心理活兒,謝春曉確定慎正卿是會武功的。
好好的一個漂亮的姑娘,就這麼被切開了。
動手前,慎正卿還不倫不類雙手合十的說:“我也是為了你死的明白,要怪就怪凶手,不要怪我。”
冷眉沒有怪他們,沒有詐屍,安安靜靜,好像默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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