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春曉有十幾年痕檢經驗,什麼樣的犯罪現場都見過,什麼樣支離破碎的屍體都見過。
可惜,在一次出現場的時候,發生了意外,身死魂穿,來到了這個曆史無名的朝代,成為同樣出了意外猝死的謝春曉。
謝春曉雖無顯赫身家,可是父母疼愛,哥嫂和睦。父親是縣城裡的捕頭,謝春曉是個從小跟著爹瞎跑的瘋丫頭,會兩下拳腳,活的熱熱鬨鬨,無人拘束。
從此謝春曉便換了男裝跟著爹,開始了編外捕快的日子。開始大家隻覺得小丫頭愛玩兒胡鬨隨她去,被嚇兩次就不跟老。
可後來,大家都很佩服,這丫頭,厲害了。
謝春曉可以看見别人看不見的東西,在案發現場,能找到别人找不到的蛛絲馬跡。
她的一雙眼睛,有感恩戴德的人說是一雙天眼,有妒忌畏懼的人,說是一雙鬼眼。
謝春曉對此流言哭笑不得,封建迷信不可取。
謝春曉站在了人頭前。
從地上撿起一根棍子,將腦袋上的泥土和蛆蟲撥去一些,露出了原本的面目。
這是箇中年男人,五官端正。看皮膚狀態並不粗糲,生前條件不錯。
這個現代的人一般不出遠門,山水村牽扯的案件,凶手和受害者,通常都是本地人。
所有案件中,確定死者身份,這是最重要的第一步。
死者的身份確定之後,才好圍繞死者的各種關係進行排查。在京城腳下,攔路搶劫殺人是極小概率的事件,更多的是情殺仇殺。
謝鼎喊大家都來看了一遍,可惜無人認識。
“不可能隻有一顆腦袋。”謝鼎道:“大家找一找,看看附近是否還有死者的身體。”
腦袋已經從土裡完全挖出來了,從脖子得地方砍斷,血肉模糊。泥土裡有大量的鮮血,和泥土混在一起,泥濘血腥。
但是昨晚上下了一場大雨,將林子表面的痕跡全部沖淡了,而且這條路人走的不多,卻有不少來往馬車,車痕混亂,因此找不到可疑的腳印,也找不到零散的血跡。
謝春曉起身定定的看了一會兒挖出頭顱的土坑,慢慢的往一旁走去。
其他人提心吊膽的跟著,大氣兒都不敢喘一口。
他們知道謝春曉不是在故作玄虛,她是真的能看見。
哪怕地上的血跡已經淡的無可察覺,可隻要曾經有過,謝春曉就能看見。
謝春曉走出幾十步,不時的停下,撿起一片落葉。
“上面有血跡。”謝春曉指著被雨水沖刷過的樹葉。
謝鼎接過葉子,眾人一起去看。
别說,這麼近距離的看,這葉子上,似乎還真有一些痕跡。
有人便不由的感慨:“春曉這眼睛啊,真是神了。”
給你一片葉子,拿到眼皮子底下,湊近看著聞著。和給你一片樹林,秋天成千上萬的落葉,讓你從中將這片葉子挑出來,那可不是一回事。
謝春曉很感激。
幸虧她這是有一雙厲害的眼睛,要是有一個厲害的鼻子,大家天天誇她鼻子比狗還靈,聽起來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謝春曉順著地上隻有她能看見的模糊血跡走了幾步,一指前面一處:“這裡,剩下的屍體,應該埋在這裡,這地面上有很多血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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