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芳顫抖著說:“奴婢是給少爺屋子裡送被褥的,可推門進來,就聞著裡面有不對勁的味道,於是找了一下,發現那味道是從床底下飄出來的。奴婢怕有什麼死老鼠之類,就打了燈往床底鑽,誰知道......就看見了這個。”
此時,專業的謝春曉已經從腰包裡拿出了手套戴上。
死人,慎正卿上。
沒死人,那就是她的專業了。
謝春曉先將血衣放在一旁,然後讓明芳伸出手來。
明芳的手上有灰,還有非常淺的一點血,那是從血衣上沾到的血跡,因為不是直接被血濺到,所以這個痕跡非常的淺。
“你站好被動。”謝春曉說著,讓慎正卿幫她照亮床底,她趴在地上,往裡看去。
就算是每日都有人清掃的地方,床底也還是有灰。
現在,床底的灰上面,有衣服拖動的痕跡。
謝春曉仔細看了那些痕跡,又看了明芳的衣襬和膝蓋。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和凶手一夥的,但這件衣服不是她放進去的。”謝春曉說:“她褲子和衣服上的灰,有進和出兩種痕跡,如果是抱著衣服在這裡等我們,不會留下這樣的痕跡。”
衛青寒和慎正卿也覺得,明芳的嫌疑倒是不大。
很簡單,因為她太明顯了。
凶手想栽贓陷害慎正卿,把血衣塞進他床下,讓人發現,這可以理解。但是這個發現的人,不能是凶手的同夥。
沒有這個必要,萬一暴露了呢,就把一件本來簡單的事情,變得複雜了。
隻要把衣服塞進去,早晚會有人發現。慎正卿房間裡丫鬟婆子小廝都會進,那麼明顯的味道,隻要進來一個人,就會被髮現。
哪怕進來的是慎正卿自己,他也不會瞞著的。
根本不需要暴露一個自己人。
謝春曉拿著血衣,將血衣平鋪在地上,看上面的血跡。
有兩處明顯的血跡。
一處,是割喉噴濺出來的血跡。
一處,是刺進受害者背後噴濺出來的血跡。
除非是用一根棍子把受害者敲死,或者拿帕子捂死,這樣用匕首血淋淋地紮上幾刀,想要身上不沾血,就算是再小心也做不到。
而且,對方說不定還是故意留了這一件血衣下來,好進行第二個步驟。
嫁禍慎正卿。
慎正卿突然看著血衣半天,說:“凶手嫁禍給我,有什麼意義呢?應該不是單純為了弄死我吧?”
不是大家對慎正卿有什麼不信任,一個不會武功的人,如果真的有人盯上,處心積慮地想要處死他,並不是難事。
但是對方沒有,而是選擇了殺别人。
衛青寒道:“不是為了弄死你,隻是為了嫁禍你。”
“為什麼要嫁禍我?”
衛青寒道:“在你的房間床下,發現了血衣。正常來說,你是有嫌疑的。”
慎正卿嘴角抽了抽。
衛青寒的意思,現在是不正常的情況。
衛青寒哼了一聲:“如果你有嫌疑,不管承認不承認,肯定要被關進天牢,進一步調查。如果最後真的找不到線索,你被認定成凶手,你猜,誰會出手?”
當局者迷。
這還真難住了慎正卿。
“誰會出手?”慎正卿想了想:“我哥?”
但是他出手有啥用,一個做生意的,再有錢也不能左右錦衣衛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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