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芮昊蒼隻是傷心難過在外面走一走看一看療傷,過幾年回來了呢。看著自家和亡妻精心佈置的小家成了這個樣子,該多傷心難過。
“不可能是村子裡的人乾的。”村民硬著頭皮說:“我們村民風淳樸,怎麼可能乾出這種事情來呢。再說了,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不過是一些傢俱罷了,誰家能眼皮子淺到這種地步?”
雖然事實就在眼前,可村民覺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極大的侮辱,打死也不能承認。
人家遭難,妻離子散,鄉裡鄉親不但不施以援手,反而乘火打劫,這算怎麼回事。要是叫外面的人知道了,不會說你一門一戶,肯定要把整個村子都罵進去。
一戶人家名聲壞了,這戶人家别人不願意來往,兒子娶不到老婆女兒嫁不了好人家。一個村子的名聲壞了,也是一樣的糟糕。
謝春曉站在門口,慢慢的走進去。
開玩笑歸開玩笑,鄰居家出了事,想乘機偷偷摸摸撈點好處的人肯定有。但最多也就是拿一些金銀細軟吧?普通人家沒什麼金銀細軟,那也可以挑一些值錢的,或者實用的。
但搬空成這個樣子,就有點誇張了。
桌子椅子被子,碗筷......誠然都是實用的,可是這種搬家一樣的大動靜,難道不怕被人發現嗎?
要是被人發現了,臉還要嗎?
謝春曉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地上的灰塵。
有些地方的灰多,有些地方的灰少,根據灰塵分佈的痕跡,能明顯看出,哪裡有傢俱,傢俱什麼樣子。
深深淺淺,大大小小印子。
謝春曉說:“大人,這些傢俱不是一天被搬走的,也不是最近才搬走的。地面上的灰都很厚了,腳印,也都被灰塵遮掉了......從腳印看,是個女人,纏過腳的那種。”
其他人睜大了眼睛。
廖安不由的道:“有腳印?”
腳印在哪裡?
衛青寒沒說話,他也沒看見,但是大驚小怪沒面子,所以沒說話。
村民也忍不住四下的看。
他隻看見一個全是灰塵的房間,其他什麼都沒有。
地面上的灰確實深深淺淺,可腳印在哪裡,村民瞪大眼睛,又眯起眼睛,隻覺得自己快要瞎了。
“在這裡。”謝春曉拿了一根小棍子,在地上畫了一下,畫出一個腳印的形狀來。
這下有了目標,眾人再看。
村民忍不住嗷了一聲,還真是。
這麼一看,謝春曉畫的那一個腳印和周圍的灰塵深淺確實不一樣,可是區别非常的輕微。
就像是一片雪原中一個白色的貓貓頭,讓你自己去找,瞎了也找不到。但是給你一指,你再看,就看見了。
說到底,謝春曉是眼神比别人好,又不是神仙妖怪。
村民對謝春曉佩服的五體投地,不停的說,這姑娘眼神真好,這姑娘眼神真好。
衛青寒笑了一下,那可不是。
論起查案的經驗和手段,謝春曉當然不能和她爹比,可是,謝春曉有一雙比旁人都好的眼睛,一個月二兩銀子,這人才真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
他跑一趟山水縣親自去請,這算什麼。就是從山水縣給親自抱回來,那都值得。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