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再說你的三堂弟,鄒少楠,天生是個混不吝的,上學的時候,門門考試倒數,但要說到打架鬨事鎮場子,那是永遠衝在第一個,十四五歲的時候,就能帶著二十幾個人,把京口那麼大的碼頭保住,圈子裡出了名手段狠毒,否則南邊那麼大一塊地盤,又那麼亂,不可能交給他一個人來管,就這樣一位混世魔王,前不久,你剛剁掉人家兩根手指頭,我要是你,這段時間連睡覺都得睜著眼......”
他拿出另一份合同:“剁歪了,當時走得急,其實本來是想要他一整隻手的,而且我說了,歡迎他主動報案,來追究刑事責任,可惜,至今我沒收到任何文書。”
“......”
别說上頭有老爺子壓著不敢動,就以鄒少楠乾過的那些事,如果真的走流程,誰先進去都不一定。
還可惜,真是有點虛偽了啊。
苟子鑫清了清嗓子,道:“來,繼續往下說,說到哪兒了?哦,你那位堂妹,鄒雲雁,誰說女子不如男,雲雁妹妹名字溫柔,性子堪比黑寡婦,你四叔的私生子,到現在還是個植物人呢,不過鄒四爺自己好像也沒好到哪裡去?聽說去年又得了一種病,如今他們家的資產,基本上都掛在你堂妹名下了,這麼一個狠起來連親爹都不放過的女人,你覺得她會老老實實的?”
“以上,還隻是你的一部分同輩,别忘了,你的長輩們大多都還活著,其他人不談,就單說那位溫女士,她要的是個傀儡,可不是你鄒言。”
“嗯,說完了?”
“我這通分析,還不足以讓你懸崖勒馬?”
鄒言勾起唇角,笑了笑:“我安安分分的,難道他們就會放過我了?”
一句話,直接把苟律給乾沉默了。
他想了又想,遲疑道:“至少......你現在還活著。”
鄒言起身走向書櫃,經過好友身邊時,抬手拍了拍對方的肩:“那是因為,老爺子還活著。”
坐鎮的山一動,群魔就要開始亂舞了。
這個道理,苟子鑫自然明白,可他還是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勁,剛要進行三辯,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喂,袁媽,哎,你别急,有什麼事你慢慢說,我爸......我爸又怎麼了?他今天不是去開會嗎?罰款......傳票?!行行,我這就回去!”
切斷通話,還沒等開口,鄒言就已經收拾好東西,拿上外套。
“走,一起去看看。”
苟子鑫動了動嘴唇,沒有拒絕。
袁媽在苟家乾了幾十年了,可以說是看著苟子鑫長大的,一聽到院子裡傳來動靜,她就悄悄打開了門,朝著書房的方向,努了努嘴,小聲道:“你爸不讓我說,可我覺得,這事兒好像有點嚴重,不能不說啊。”
“嗯,你做得對。”
袁媽歎了口氣,一眼看到跟在後面的男人,忙恭敬道:“鄒二少爺好,許久不見了,您這看上去,越發的器宇軒昂了呢。”
鄒言輕點了下頭,予以禮貌地迴應後,與苟子鑫一道,往裡走去。
書房的門半掩著,但沒人敢靠近。
一地的碎瓷片,大概能說明半個多小時前發生了什麼。
能讓縱橫商海這麼多年的苟總勃然大怒,可見事態確實像袁媽所說的那樣,有點嚴重了。
苟子鑫不搞那些虛的,直接推開門:“爸,怎麼回事?”
中年男人兩鬢霜白,原本正坐在書桌後方,抵著頭不知思索些什麼,一聽到聲音,抬頭的瞬間立刻板起臉,道:“你怎麼又來了!”
苟大少無語:“放心,不是來問你要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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