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穎芝歪坐在箱子裡,滿腦子都是框裡哐啷的聲音,被外面的嘈雜聲吵得頭暈眼花。
她的屁股也被顛得好疼。
不,全身上下都很疼。
這些天,她幾乎沒見過天日,隻能靠吃飯的次數和聆聽外面的動靜,來計算時間。
她好像,在一輛卡車裡,度過了兩三個日夜。
期間,不是沒想過尿遁,可擄走她的是幾個男人。
之前她聽薑海吟講過類似的案例,說是跟異性綁匪在一起的時候,儘可能不要做出刺激對方的舉動。
比如上廁所,也容易激發對方的某種心情。
因此,在沒有十足把握的情況下,她儘可能地憋著。
不得已了,才會用角落那個小盂解決一下。
堂堂陳大小姐,什麼時候經曆過這種事。
第一次方便的時候,都快哭了。
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經曆了這麼多天,不用照鏡子,她都能猜到,自己此刻的樣子,肯定是既憔悴又狼狽。
也不知道,哥哥他們有沒有發現自己在異國他鄉被綁架了。
什麼時候才能獲救?她以後再也不敢亂跑了嗚嗚......
又一個顛簸,箱子裡所有的東西都往上彈動了一下。
陳穎芝扒住箱子,忍著噁心,真擔心盂裡的液體潑灑出來,到時候......
“嘔......”
她趕緊捂住嘴巴。
吐也不能吐,否則倒黴的還是自己。
也不知又顛簸了多久,嘈雜的聲音漸漸消失。
她知道,這是要停車休息了。
果然,過了會兒,車廂呯地往兩邊敞開。
但這次,並沒有像以往那樣,從箱頂上的小洞裡丟進來兩個麪包和一瓶水,而是直接打開了箱蓋。
一隻黝黑的手伸了進來,一把拽住陳穎芝的長髮,就要往外拖拽。
“别、别動,我自己來!我自己會走!”
她囔囔著,可這些人好像聽不懂人話一樣,隻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
拎小雞一樣,把她拎下了車,那隻手再狠狠一推,她就被關進了一間土胚房。
房子裡什麼都沒有,唯一的一扇窗戶,像是用錘子現敲的幾個窟窿,既透光也透風。
“這是什麼鳥不拉屎的破地方啊......”
陳大小姐忿忿地抱怨著,但不管怎麼樣,到底比蜷在箱子裡強多了。
她伸了個懶腰,捏了捏僵硬的骨關節,用勉強恢複清明的腦子,思考起目前最有可能的狀況。
如果隻是單純的綁架要贖金,這些人沒必要跋山涉水的整這麼複雜。
難道是......知道她是誰,打算用她來威脅陳家?
陳穎芝撲到窗戶邊上,透過小小的孔洞往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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