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她的解釋,他依舊詛咒般道:“林知意,你害了宛秋和我兒子,我要你們雙倍還。”
宮沉做到了,一切也該結束了。
林知意從回憶中清醒時,手裡多了一個粉色的骨灰罈。
星星喜歡粉色。
她抱緊了骨灰罈:“星星,我們回家了。”
風吹起女人的裙襬,陽光下卻那般寂寥悲涼。
......
林知意回到了她和宮沉的婚房,將女兒的東西收拾了一下,然後抱著骨灰罈枯坐到傍晚。
門外傳來停車聲。
隨後,一道黑色利落沉穩的身影走了進來。
是宮沉。
八年過去,他依舊如初見般,風華卓然,危險禁慾。
也依舊對她視而不見。
宮沉沒看她,越過她上了樓。
幾分鐘後,再下樓,他已經換上了自己珍藏多年的西裝。
那是他和宋宛秋訂婚時,宋宛秋特意為他設計的。
宮沉依舊沒有看林知意。
這八年,他一直這樣冷暴力。
想到折磨她就壓在床上,發泄完頭也不回就走。
至於孩子......
他甚至禁止星星喊他爸爸。
或許是今天林知意安靜的過分,宮沉停下了腳步,但沒有回頭。
“今晚我不回來,叫星星不要隨便打電話給我。”
“嗯。”
林知意摸了摸懷裡彷彿還有星星溫度的骨灰罈。
如果他肯看她一秒,哪怕一秒,或許就會發現骨灰罈了。
宮沉整理著袖釦,冷漠道:“你想一下離婚要什麼,過兩天就去把手續辦了,孩子我不要。”
“嗯。”
林知意依舊平靜。
還好,星星以後就屬於她一個人了。
宮沉的手卻一頓,但他依舊沒有去關注林知意。
“看在星星救了思沉的份上,後續醫藥費和營養費,我會全額負擔。但我不想再見到你們了。這就算是你們最後的贖罪了。”
“嗯。”
林知意心想,的確很快就再也見不到了。
宮沉莫名煩躁,想轉身時,宋宛秋的電話來了。
一接通,安靜的房間傳來電話那頭孩子高興的呼喊。
“爸爸!你快來呀!我和媽媽在等你。”
“來了。”
宮沉聲音上揚,不自覺加快了腳步。
完全沒有發現,身後的女人死死抱著懷裡的東西,一點一點僵硬。
月色落下。
林知意從冰箱拿出了之前就替星星定好的蛋糕。
點燃生日蠟燭。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她一邊唱,一邊將汽油灑在周圍,從樓上到樓下,任何一個角落都不放過。
因為她就沒打算放過自己。
如果當初,她能再強硬一點拒絕嫁給宮沉。
一切都不會發生的。
做好一切,她坐回了餐桌抱著骨灰罈。
“星星,生日快樂,等媽媽哦。”
林知意將生日蠟燭扔向了窗簾
......
宴會。
宮沉帶著宋宛秋母子高調入場。
觥籌交錯,無人不誇三人幸福美滿,甚至還有不少拉踩林知意的人。
唯獨一個宮沉的醫生朋友皺了皺眉,快步走到了宮沉面前。
“三爺,抱歉,請你節哀。”
“什麼意思?”
“你女兒......術後感染死了,今天宮太太接去殯儀館了。”
“林知意給了你多少錢?”宮沉面無表情舉杯飲酒。
“我不是早就把死亡證明發給你了嗎?你還說收到了。”
話落,宋宛秋心虛地握緊了兒子的手。
這時,宮沉電話響了。
“三爺,别墅著火了。”
宮沉酒杯應聲墜地,轉身離開。
他不知道怎麼猛踩油門到達别墅的,看著火勢凶猛的房子,像是什麼東西插進了心口。
窗簾墜落,露出了端坐在生日蛋糕前的林知意和她懷中裡的骨灰罈。
像是第一次見面那般對著他笑了笑。
“再見,我恨你,如果一切能重來......”
話未說完,整棟房子崩塌。
或許是死前的錯覺,林知意好像看到宮沉跪了下來。
算了。
她的星星來接她了。
“媽媽,媽媽。”
......
午後,烈日燒灼。
宮宅大廳氣氛更是猶如架在火上烤。
茶杯應聲砸地,碎片劃破肌膚的疼痛,讓林知意頓時清醒。
她跪在大廳中央,茫然地看著一廳的人。
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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