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飄飄一臉緊張，說罷還想要補充些什麼。

可還沒等開口——

“我知道。”

黎北寒不假思索的吐出三個字。

接著又道：“念念她不是那種人。”

柳飄飄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回答的這麼毫不猶豫，聞言不禁一怔，眼底快速閃過一抹暗光，繼而擠出一個乾笑，附和道：“對，念念當然不是這種人，我真是摔傻了，竟然怕你誤會......她是你喜歡的人，你當然比我要瞭解她了......就連我這幾次和她接觸下來，也覺得她溫柔又懂事，將來一定會成為一位很優秀的賢內助，照顧好你......”

她慢慢的說著，心底的酸意早已鋪天蓋地，牙都快要咬碎。

可餘光看向身邊的人，又忍不住有些得意。

溫柔懂事又怎麼樣？

現在，黎北寒可是在自己的身邊！！！

她是為了他才落到今天這步田地的！！！

他欠她的，一輩子都别想還完！！！

半小時後——

“念念，你真的可以自己上去嗎？不用我陪你？”

楚歡不放心的看著阮念念。

阮念念勉強打起精神，搖了搖頭。

“不用了，歡歡，你今天也喝了不少酒，早點回去休息吧，我沒事。”

楚歡一臉欲言又止。

阮念念卻是推著她轉了個身。

“去吧，祁雲琛還在等你。”

“那......你到家了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嗯？”

“嗯，去吧。”

阮念念應了一聲。

楚歡這才上了車，不放心的離去。

阮念念臉上的淺笑也在一瞬間垮了下來。

看著楚歡走遠，她這才轉身，失魂落魄的朝著樓內走去。

彷彿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乾。

黎北寒抱著柳飄飄離開的那一幕就像是印在了腦海中一樣，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

是那麼的諷刺。

彷彿是在告訴她，在柳飄飄的與黎北寒的羈絆面前，她有多麼的不自量力。

為什麼......

為什麼其他人想要在黎北寒心裡獲得一席之地就那麼容易？

溫婉是用權利與身份。

柳飄飄是用愧疚與虧欠。

那她算什麼？

身份和權利，她好像已經有了。

愧疚與虧欠......

黎北寒欠她的......還少嗎？

眼眶突如其來的有些算賬。

阮念念猛地仰頭，不想讓眼淚就這樣流下來。

此時才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在電梯間裡站了半天，都沒有按按鈕。

混亂之中，她趕忙隨手按了一下，匆忙走了進去。

電梯門緩緩閉合——

阮念念也靠在了牆壁上，想要放空思緒。

腦海中卻還是忍不住浮現黎北寒的名字。

他今天......還回來嗎？

或者又是整晚陪著柳飄飄？

還是......

正想著——

“叮——”

就要閉合的電梯門突然發出聲響，再度打開。

阮念念趕忙站直身體，不想被人看到自己這副樣子。

一抬眼，卻是雕塑般的定在原地。

電梯門外——

黎北寒抱著柳飄飄，和不久前的畫面重疊。

阮念念隻覺得五臟六腑都像被人狠狠的扼住，一瞬間痛的不能呼吸。

四目相對。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短短幾秒的時間彷彿被拉伸至一個世紀那麼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