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是有什麼急事，放下電話，便上前揉了揉阮念念頭髮，語氣急促道：“我有些事要去處理，你在家好好休息，有什麼需要的就和張媽說，不用等我回來。”

“你......”

阮念念還想說點什麼。

可黎北寒卻根本就不給她問話的機會，人已經走到了房間門口。

阮念念眨了眨眼睛，隻得將話嚥了回去。

心底升起無數苦澀。

其實......

剛才黎北寒接電話的那一瞬間，她看到了。

是療養院打來的。

他說有急事要去處理，就是要去陪柳飄飄吧......

心底方才因為能夠回去上學而升起的喜悅，在一瞬間蕩然無存。

阮念念頹然的靠在床邊，腦海中儘是柳飄飄躺在病床上的模樣。

都這個時間了......

柳飄飄那邊要是有什麼情況，黎北寒應該會守著她一整晚吧......

對他來說，柳飄飄現在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那自己呢？

自己對黎北寒來說，又算什麼？

阮念念深吸一口氣，拿出手機，想要和楚歡聊聊天。

可打開對話框，卻想起她今天早就已經給過了自己答案。

【都已經到這一步了，你們兩個之間還有什麼不能直說的！】

楚歡的聲音迴盪在耳邊。

一瞬間醍醐灌頂。

對......

反正都已經到這一步了。

如果不說，這件事會一直反反覆覆的在心底折磨自己。

成為一根越紮越深的毒刺。

等黎北寒回來，她就問清楚整件事！！！

次日傍晚——

“先生，您回來了！”

黎北寒一進門，張媽便又是一臉憂心忡忡的迎了上來。

“夫人今天還是沒怎麼吃東西，看著心情也不怎麼好，可能是孕反導致身體不太舒服，您趕快去看看她吧！”

黎北寒聞言點了點頭，換下外套，便朝著臥室的方向走去。

推開門，果真便看到阮念念正坐在床邊出神。

聽到動靜，她回過頭來。

看到是黎北寒，眼神略微有了一絲的變化。

“張媽說你身體不太舒服，怎麼了？小傢夥不老實？”

黎北寒走過來，十分自然的將她擁入懷中，掌心貼上她的小腹。

“它手腳還沒長全呢，還沒到那個時候......”

阮念念下意識的答了一句，被他環抱著的身體有些不自覺的僵硬。

心跳也跟著咚咚咚的。

黎北寒昨天一整晚都沒有回來。

想必是一直在療養院陪著柳飄飄，到了早上，就直接去公司了。

阮念念早已經下定了決心，深吸一口氣，她決定不再拖延，直接開口道：“黎北寒，我有件事想問你。”

她的語氣有些緊繃。

黎北寒聽出了她情緒似乎有些不對，動作一頓，按著她的肩膀讓她轉過身來面對自己，隨即點頭道：“你說。”

阮念念抿了抿唇。

到眼下為止，氣氛還算平和。

黎北寒要是真的還放不下柳飄飄，那就按歡歡說的！

大不了就一拍兩散！

她也沒什麼好怕的！

阮念念想著，終於緩緩開口道：“其實那天我去療養院看望楚歡的媽媽，碰巧......也看到了你。”

她沒有說的太直白，試探的看著黎北寒。

黎北寒是何等的聰明。

她一句話，他便瞬間意識到了她這兩天的反常是因為什麼。

目光閃爍一瞬，他直接反問道：“你是想問柳飄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