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撓著頭開口:“對啊,而且她營養不良,像是長期被人欺辱一般,你能不能幫我查查她前天晚上都去哪裡了?”
傅星翰怔了怔。
本想拒絕,可又想起泥石流那天自己拒絕盛夏的畫面,萬一又錯過了什麼,導致不好的事情發生呢?
“我會去查的,你怎麼突然間想起來要幫她?”
蘇瑾歎了口氣:“還能如何,她長的那麼像我師姐,難道我還能袖手旁觀不成?”
這確實實話,若是周笙沅不是師姐本人。
又求到自己面前,他一個醫生,本就見不得死亡這種事情,又何談拒絕呢?
傅星翰放下筆,情緒氾濫。
良久,他望著透進窗裡的日光,啞聲道:“你說的對。”
她和夏夏那麼像。
若是夏夏還在,她那麼善良一定會第一時間就答應的。
望著蘇瑾離去的背影。
傅星翰緩緩站起身,叫來了自己的警務員,吩咐完畢之後,又朝著盛夏的墓地而去。
半小時後,傅星翰站在不遠處,望著盛夏墓前的站著的熟悉身影,神色一怔。
他認出來了,這就是蘇瑾救的那人。
可她為什麼出現在夏夏的墳前?
傅星翰忍不住走近,低聲沉問:“你是誰,在這裡做什麼?”
盛夏背脊一僵,緩緩轉身,滿頭白髮的傅星翰出現在自己眼前。
她眼裡閃過一片複雜,但還是微微頷首:“聽蘇醫生說我和死去的盛醫師很像,她是英雄。”
“我何德何能和她長的像,所以想來祭拜祭拜。”
傅星翰呼吸此時此刻僵硬無比。
眼前的人,說話神情,動作和姿態,都和盛夏像極了。
“盛,盛夏……”傅星翰不自覺地喚出聲,眼裡悲傷一片。
盛夏唇角一僵。
自己被認出來了嗎?
“您好?或許我真的和盛醫生長的太像了,才讓您誤會了吧?”盛夏裝作冷靜的模樣。
她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就又來了自己的墓地。
墓地被打掃的很好,幾乎看不到一根雜草。
蘇瑾說,傅星翰幾乎每隔兩天就會來一次。
她現在傅星翰昨天來了,今天應該不會碰見,可事情就是這麼巧,傅星翰也來了。
他真的老了很多。
眸子滄桑,再也沒了上輩子上位者的那副姿態。
“嗯,是我唐突了。”傅星翰扯了抹牽強的笑意,隨後越過盛夏的肩,緩緩蹲下,摸著墓碑。
“她是我的妻子,她也是你口中的英雄。”傅星翰聲音溫柔,說到盛夏時,柔地像春水。
盛夏呼吸紊亂。
他為什麼要這樣?
若是跟以前那樣,自己還能得心應手。
“您是她的丈夫?”盛夏站在原地,靜靜地望著滿頭白髮的男人。
原來,一夜白頭這種事情,真有可能發生。
可上輩子一直到老,傅星翰都是滿頭黑髮。
“她應該沒把我當她丈夫了,畢竟是我有錯在先。”傅星翰碎碎唸的回答,讓盛夏輕輕皺眉。
她死前確實試過自己申請離婚。
可政委不同意。
隻能耽擱下來了。
“那你應該跟她道歉呀,您跟她道歉沒?”盛夏站在原地有些煩惱,隨口扯了兩個話題。
傅星翰垂頭歎氣。
天邊的晚霞此刻紅豔豔的,落在他的臉上,卻顯得無比滄桑。
“道歉,可她連來夢裡都不願意來。”
“我日日夜夜都在祈禱見到她該如何道歉……”
“我連死都願意……”
話落,傅星翰喪氣地抬頭側目看向盛夏:“你長得很像她。”
“你知道嗎?”
盛夏皺起眉頭:“知道什麼?”
“我做錯了很多事,卻沒來得及告訴她,我後悔是因為不確定自己的心意娶了她,對她有所虧欠。”
“我還說她像我的第一個女朋友,可我還想告訴她,她從來就不像,她隻是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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