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幽沉的眸子裡翻滾著狂風暴雨。
他厭惡她維護顧羨之的模樣,那曾是他的專屬,而現在她將所有的偏愛都給了别的男人。
霍璟博大掌猛地鉗住她的下頜。
“商滿月,你就這麼愛他?”他的嗓音裡充斥著濃濃的不甘心,還有不易察覺的失落。
那三年,他一直不曾打聽過商滿月的訊息,就是不想要聽到她和顧羨之之間恩愛纏綿的那些事,隻有看不見聽不見,他才能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不然他還是會失控發瘋。
沒有一個男人能夠忍受這些。
可他還是高估了自己,原來哪怕她隻是站在顧羨之那邊,他就已經受不了了。
商滿月生氣,並非是愛不愛的問題。
隻是這麼久了,霍璟博仍舊不懂得尊重人,他不僅侮辱了顧醫生,也侮辱了她。
而他有什麼資格質問她維護他人呢?
以前他維護江心柔的次數還少嗎?無論什麼情況下,無論誰對誰錯,他偏心的人不從來都是江心柔嗎?
商滿月其實並不想與他翻什麼舊賬,這些事對於她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偏偏狗男人總是有那個本事,讓她不斷地回想起往昔。
他自己都不好好當個人,憑什麼來要求她?
商滿月動了動唇瓣,毫不畏懼地反唇相譏,“霍璟博,我都答應他的求婚了,你覺得呢?”
“商滿月!”男人近似咬牙切齒,恨不得掐死她。
興許是兩個人的動靜吵到了孩子,小允琛蹙著小眉頭嚶嚀了聲。
霍璟博和商滿月皆是一怔,瞬間消了聲。
沉默片刻,商滿月聲音壓得很輕,“你起來,出去。”
小允琛敏感得很,要是大半夜被吵醒了,不知道那小腦袋瓜子又要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了。
男人伏在她身上,沉重的呼吸一下一下地噴灑在她的耳畔,他側目,望了眼身側的兒子。
以前他也不懂得孩子的意義,甚至覺得有與沒有,他也不是那麼在意,而當他痛失過兩個孩子,撕心裂肺了三年,又失而複得後,才發覺有多重要。
他才出現沒幾天,逐漸地就在他心裡生了根,放到了曾經屬於爺爺的位置。
這大抵就是爺爺曾經與他說過的,傳承的魅力。
想著這個小傢夥身上流淌著他的血,繼承了他和商滿月的樣貌,不管商滿月如何牴觸他,他們之間有小允琛,牽絆是永遠不會斷的。
而她和顧羨之,還什麼都沒有......
如此想著,所有的憤怒莫名地就被壓了下來,他從女人的身上翻身下來,卻並非離開,而是躺回了她的身側,重新抱住她。
商滿月蹙眉,又要掙紮。
男人收緊手臂,她整個後背被迫與他的身軀緊緊貼合,像是兩個勺子般。
沙啞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商滿月,别亂動了,我什麼都不會做。”
頓了下,又警告式地補充,“當然,你若非要亂動,我也不能保證我什麼都不做,自己選吧。”
商滿月:“............”
也隻有霍璟博這個狗男人能夠這樣理直氣壯地說著不要臉的話。
占儘了便宜還要賣乖。
兒子在這裡,商滿月終究是無法梗著脖子和他硬剛,她深呼吸幾下,強行忍下了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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