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商滿月猛地回過神,惡狠狠地推開他。
“我要和你離婚,才不是因為這個!”
霍璟博俊美的臉龐頓時黑如鍋底,“好啊,不是因為錢,那是什麼?”
商滿月的眼睫毛狠狠顫動著,要問這三年她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她花儘了心思也沒能讓他多看她一眼時,聽了薑願的建議。
她拍著胸口和她保證,以她對自家乾哥哥的瞭解,溫柔賢淑拿不下他,那就反其道而行。
使勁花他的錢,使勁和他要東西,男人的錢花在誰身上,就會惦記著誰。
那段時間,商滿月也是實在沒轍了,就一一照做,隻買貴的,不買對的,天天纏著他買買買,他的副卡也是那時要到手的。
然而對於有錢人來說,他根本不在乎她花的那點錢,還不如他賺得快,最終不僅沒能引起他的注意,還讓自己多了一個汙點。
平時他不會提,可到了吵架的時候,這個事就會被翻出來,成為攻擊她的武器,成為她貪得無厭的理由!
結婚後,舅舅舅媽不是沒有旁敲側擊讓她多吹吹耳邊風,讓霍璟博多幫襯孃家,她都以不懂生意場上的事給婉拒了,沒有要求過他什麼。
她是他的妻子,花他的錢不需要有負罪感,但涉及到霍氏集團的利益,她還是要點臉的。
不過他仍舊將這些罪名扣在她的腦袋上。
商滿月唇色發白,她的唇瓣蠕動了下,想解釋什麼,突然又自嘲一笑。
“無話可說了?”霍璟博一副早就知道的模樣,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
他鬆開她,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袖口,又恢複了那從容冷靜,施捨的口吻,“參股的事我可以答應,今晚給我回家去,以後也不許再去什麼夜店,穿那些袒胸露乳亂七八糟的衣服,像什麼樣子!你還記得你是霍太太嗎?”
下午楊戈彙報她這些天的行蹤,看到那一張比一張出格的照片,他額頭的青筋止不住突突突地跳。
“爺爺七十大壽快要到了,你是想爺爺在壽宴上被人指指點點,氣死他嗎?”
“霍總。”
商滿月對上他的黑眸,開口,語氣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平靜,“你和舅舅要不要合作,是你的事,你們生意上的事我不懂也不會參與。”
她低頭從包包裡拿出錢包,抽出裡面的副卡,直接遞向他,“這個你拿回去,還有這幾年你給我買的所有東西,都在别墅裡,我一個都沒帶走。”
霍璟博垂眸,視線落到那張卡上面,臉色又冷了起來。
聲音都變得硬邦邦的,“你什麼意思?”
“還不明顯嗎?你給我的這些我都不要了,我隻要和你離婚!”
商滿月還嫌不夠,補充,“不是說我貪得無厭嗎?沒錯,你說對了,離了婚,我全買新的!舊的東西,我都不要!”
包括他這箇舊人。
霍璟博的怒火蹭地一下又被挑了起來,壓都壓不住,冷道:“商滿月,我最近對你太寬容了是嗎?”
商滿月還是笑著,陰陽怪氣地回:“霍總,小學語文沒過關吧?我配讓您用寬容這個詞嗎?”
在他這兒,她無論做什麼,都是不配的。
被偏愛的才能有恃無恐。
她卻是被厭煩的那位。
霍璟博黑眸裡怒火翻滾,幾近咬牙切齒,“你鬨了這麼多,歸根到底還是想要一個孩子是嗎?”
他想了想,她的反常就是從那晚開始的。
孩子。
商滿月默了下,倒是反問了句,“怎麼?改變主意了,我又配生您的孩子了?”
果然如此。
男人眸底染上濃濃煩躁,不假思索地說:“想也别想!”
“我的耐心有限,我最後說一次,項目我可以給,收回你說的話,和我道個歉,這次的事就算了!”
言下之意便是,他台階都給了,她别不識好歹!
若是之前,商滿月根本不需要他給台階,沒台階她自己都能往下跳,哪怕摔個頭破血流。
商滿月眉眼彎彎地笑了起來,“看來我還得感謝霍總的寬宏大量呢。”
她長得好看,七分清純三分媚態,笑起來像個小狐狸,十分勾人,霍璟博眸色微暗,喉結不自覺滾動了下。
見她如此,霍璟博身上的冷意也收斂了些,正要開口說話,就聽見商滿月眼睛不眨一下地說:“霍璟博,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婚我是一定要和你離的!你的一半身家也是必須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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