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滿月並不需要他的禮物。
甚至聽到禮物兩個字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她都覺得膈應極了。
他不會知道,當她在R國,漫天雪花下,看到尤靜戴著那條粉鑽項鍊時,她的心有多刺痛。
他憑什麼一次又一次地讓她淪為笑話。
霍璟博像是猜出了她所想,他的嗓音更加暗啞了,“滿月,這個禮物你會喜歡的。”
他不由分說地將她帶回了主臥。
關上了門,他看著面若寒霜的妻子,緩緩張了口。
他同她解釋,“我這幾天不是故意不回家的,我是去了一趟D國。”
有些事,的確他動動嘴皮子,就有無數人為他鞍前馬後,把事情都查得清清楚楚。
可是這一次,他想自己去。
想自己去查個明白,看個清楚,走一遍商滿月曾經走過的路,經曆著她曾經曆過的種種痛苦。
這個話,倒是出乎了商滿月的意料之外。
她抬眸看他,“你去D國做什麼?”
男人大掌重重地搓了一把臉,吞嚥了好幾下唾沫,才很是艱難地將話語說出,
“你在D國那三年,一直在接受抑鬱症的治療,為什麼......不告訴我?”
布萊恩給他的那份東西,就是她的病曆。
他認知裡的商滿月,永遠鮮活堅強,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被打倒,他從未想過,她會和抑鬱症這種東西扯上關係。
商滿月有些意外,又好似並不意外。
原來前兩天布萊恩和她通話時,隱晦地提醒她,也許很快就會有好訊息,是這個意思啊。
他不走正常途徑,專攻心。
商滿月回神,她勾著一抹很淺的弧度,似譏似諷,“告訴你又能如何?你就會放過我嗎?”
對於一個不愛你的人來說,你連呼吸都是錯的,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沒準還會被他覺著,她在賣慘呢。
她輕描淡寫的樣子,更是如同一把錘子狠狠地鑿著霍璟博的心,他本以為這個世界上不會有感同身受這種事,原來不是的......
他現在就痛徹心扉。
他去見了她在D國的心理醫生,問了很多的細節。
她剛開始去D國的時候,她每天夜裡睡不著,每天都在做噩夢,她隻能靠著吃安眠藥睡覺,嚴重的時候,她甚至有了自殺的傾向。
可是安眠藥豈能長期吃呢,這樣太傷身了,好在,她有小允琛,她還有精神寄托,能夠支撐著她。
為了兒子,她強迫自己振作,無論多痛苦,她都積極治療,她遮蔽了他所有的訊息,她專心帶著兒子,過著她的平靜生活。
總算隨著時間推移,她熬過了最難的那一段時間,病情慢慢地穩定了下來。
可他呢?
他什麼都不知道。
在重逢時,他怨恨她拋夫棄子,和别的男人跑了,威脅她逼迫她,最終還搶走孩子,逼得她複合。
霍璟博猛地大步向前,雙臂用力地把她抱住,那力道,幾乎要將她揉碎,融入他的骨血中。
“滿月,對不起。”
他吻著她的耳畔,痛苦不堪。
“是我錯了,這麼久以來,我隻一味地責怪和怨恨你,沒有理會過你的感受,你生我的氣也是應該的,我的確是個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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